景元自己也嘗了一口,當(dāng)即吐在地上,怒道:“這是什么玩意?”
王三忙跪下:“將軍恕罪,鱉甲本需慢火。。?!?/p>
“廢物!”景元摔碎湯碗,“滾出去!”
王三叩頭退下。身后傳來景元的笑聲:“讓趙公見笑了。來人,上好酒!”
退出大廳,王三長舒一口氣。夜風(fēng)清涼,吹散了他滿身的血腥與酒氣。
回到廚房院中,只見小廝正在清洗血跡。石槽中血水橫流,院角堆著鱉殼和內(nèi)臟,腥臭撲鼻。
“師傅,今日共宰三十只鱉?!毙》A報。
王三點點頭,疲憊地擺擺手:“收拾干凈,快去歇息吧?!?/p>
小廝應(yīng)聲退下。王三獨坐院中石凳上,望著滿地狼藉,忽然心生悲涼。
三十條生命,只為一場喧鬧的宴會。
他撫摸頸間,那圈紅痕愈發(fā)清晰,像極了鱉頸上的紋路。
夜風(fēng)中忽然傳來細微聲響,像是有什么在爬行。王三警覺四顧,卻不見異常。
“誰?”他出聲問道。
無人應(yīng)答。只有遠處大廳傳來的歌舞喧囂。
王三搖搖頭,覺得自己真是瘋了。他起身準備回房,忽然腳下一滑,險些摔倒。低頭一看,竟是一攤血水。
血水中,映出一輪冷月。
也映出他頸間那道詭異的紅痕。
王三猛地抬頭,仿佛看到暗處有無數(shù)綠瑩瑩的眼睛注視著他。
他跌跌撞撞地跑回房,緊緊關(guān)上房門。
這一夜,王三噩夢連連。夢見自己變成一只鱉,被按在案上,刀光閃下,身首分離。
驚醒時,渾身冷汗,頸間疼痛難忍。
取鏡一照,那圈紅痕已變成深紫色,微微凸起,像極了一道索命之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