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的夜晚,月光如練,灑在張家修繕一新的庭院中。蟋蟀在草叢間鳴唱,微風拂過,帶來淡淡的花香。張誠與母親坐在院中納涼,品著新沏的菊花茶,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。
母親可還記得,去歲此時,我們還在為生計發(fā)愁。張誠望著明月,不禁感慨,不過一年光景,竟有如此大的變化。
張老夫人微笑頷首:是啊,人生如夢,禍福無常。重要的是保持善心,天必佑之。
正說著,忽聞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。洪伯前去應門,不一會兒匆匆回來,臉上帶著詫異的神色:夫人,少爺,門外來了兩位女客,說是故人來訪。
故人?張誠與母親對視一眼,均感疑惑,可問了姓名?
那位年長的夫人自稱姓白。洪伯道。
白夫人!張誠猛地站起,又驚又喜,快請!快請!
不多時,洪伯引著兩位女子走進庭院。走在前面的正是白夫人,依舊是一身青緞襖子,墨綠比甲,神態(tài)從容。而她身后跟著一位妙齡女子,約莫二八年華,身著淡粉衣裙,容貌秀麗非凡,在月光下宛如仙子下凡。
張誠忙上前行禮:不知白夫人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。
白夫人微笑還禮:張公子不必多禮。老身不請自來,倒是唐突了。
張老夫人也起身相迎:白夫人說的哪里話!您是我們張家的大恩人,我們請都請不來呢!快請坐。說著吩咐洪伯添茶備點。
眾人分賓主坐下。張誠忍不住打量白夫人身后的少女,但見她低眉順眼,姿態(tài)嫻雅,偶爾抬眼時,目光清亮如水,更顯得氣質(zhì)不凡。
白夫人注意到張誠的目光,微微一笑:這是小女柳云。云兒,還不見過張夫人和張公子。
那少女起身盈盈一拜:柳云見過張夫人,張公子。聲音清脆悅耳,如珠落玉盤。
張老夫人連忙扶起:好標致的姑娘!快請坐。又對白夫人道,夫人好福氣,有這般出色的女兒。
白夫人含笑點頭,繼而看向張誠:聽聞張公子近日生意興隆,家業(yè)重振,老身欣慰不已。
張誠恭敬道:全仗夫人指點之恩。若非夫人兩次相助,張家哪有今日?晚輩一直想找機會報答夫人,卻苦于不知夫人仙居何處。
白夫人擺擺手:報答之言不必再提。老身今日前來,正是要了卻一樁心愿。她頓了頓,目光變得深遠,張公子可還記得,老身曾提過與你父親有舊?
張誠與母親同時點頭:記得。只是苦思冥想,始終不知夫人與先父有何淵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