臘月的寒風呼嘯著刮過小院,卷起枯枝敗葉。李氏獨自坐在冰冷的屋內,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心中一片凄涼。郎復興已有多日不來,她托人帶信也無回音。這種冷落讓她備受煎熬,而香兒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,更讓她如坐針氈。
“都是這丫頭害的!”李氏咬牙切齒地自語。若不是香兒從中作梗,郎復興怎會疏遠她?若不是怕丑事敗露,她又何必這般提心吊膽?
一個邪惡的念頭在這時悄然滋生:若是香兒也卷入其中,豈不是再也無須擔心她告密?甚至還能多個掩護,方便與郎復興往來?
這個想法讓李氏自己都嚇了一跳。但一旦生根,便如野草般瘋長。她越想越覺得這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——既能堵住香兒的嘴,又能挽回郎復興的心。
幾經猶豫,李氏終于設法托人給郎復興帶去口信,約他在城外土地廟相見。那是他們早年私會的地方,偏僻隱蔽。
那日風雪交加,李氏裹著厚棉襖,踏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土地廟。郎復興早已等在破廟中,見她來了,有些不耐煩:“這等天氣約我出來,有何急事?”
李氏撲進他懷中,哽咽道:“這些時日你不來,我想你想得緊?!?/p>
郎復興推開她,語氣冷淡:“如今風聲緊,還是小心為上。你那媳婦眼毒得很,萬一被她抓住把柄,你我都要完蛋?!?/p>
李氏趁機道:“正是為此事找你商量。我有個主意,若能成,再也不必擔心香兒告密。”
郎復興挑眉:“什么主意?”
李氏湊近他耳邊,低聲說出那個罪惡的計劃。郎復興聽后駭然變色:“你瘋了!這等事也敢想!”
“我也是被逼無奈?!崩钍掀?,“那丫頭日日盯著我,如芒在背。若不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,遲早要出事。若是事成,她成了同謀,自然不敢聲張。屆時你我來往也方便許多?!?/p>
郎復興沉吟不語,眼中卻閃過異樣的光芒。他本就對年輕的香兒有非分之想,如今李氏主動提出,正合他意。但表面上,他仍故作猶豫:“這。。。未免太冒險了。香兒性子剛烈,恐怕寧死不從?!?/p>
“軟的不行便來硬的?!崩钍虾菪牡?,“她一個弱女子,還能反抗不成?事成之后,她為保名節(jié),定然不敢聲張?!?/p>
郎復興心中竊喜,面上卻嘆道:“你這又是何苦?若是成功知道。。。”
“所以絕不能讓他知道!”李氏急切道,“只要你我守口如瓶,香兒為自保也不會說。這事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?!?/p>
郎復興故作猶豫良久,方道:“既然你已決定,我便依你。但須得從長計議,不可魯莽行事?!?/p>
二人在破廟中密謀良久,定下計策:先由李氏以談心為由,軟語相勸;若香兒不從,便用強逼其就范。時間定在二月二十三日——那日是成功的生辰,按慣例要去給亡父上墳,來回需大半日功夫。
計議已定,郎復興摟住李氏,笑道:“若事成,你我便可高枕無憂了?!?/p>
李氏依偎在他懷中,滿心歡喜,卻不知郎復興眼中盡是算計之色。
此后數(shù)日,李氏對香兒的態(tài)度忽然轉變,變得異常親切和藹。她不再冷言冷語,反而時常拉著香兒話家常,送她些小禮物,甚至主動分擔家務。
香兒雖覺詫異,但以為婆婆終于回心轉意,也稍稍放下了戒心。她哪里知道,這一切都是為那個罪惡的計劃做準備。
郎復興也開始重新頻繁來訪,每次都對香兒格外親切,時常帶些姑娘家喜歡的小玩意兒。香兒雖仍冷淡,但礙于情面,也不好太過明顯地表露厭惡。
一次,郎復興帶來一盒上好的胭脂,笑著對香兒道:“這顏色最襯年輕姑娘,香兒試試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