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那兩個拐匪,一名趙海,一名趙淼,乃是慣常行走水路、專做拍花拐賣婦女勾當(dāng)?shù)膼和健K麄円妼O氏、華氏雖是村婦打扮,但容貌端正,年紀(jì)又輕,便起了歹意,那所謂京城名餅,不過是他們慣用來迷暈?zāi)繕?biāo)的工具。
小船離了林家坳河岸,便如離弦之箭,順流疾馳。趙海在船尾操槳,掌控方向,趙淼則鉆進(jìn)低矮的船艙,看著昏迷不醒的孫氏和華氏,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。河水嘩嘩作響,兩岸景色飛速后退,不過大半日功夫,小船已駛出百里之遙。
直到暮色四合,四周愈發(fā)荒僻,趙淼才取來冰冷的河水,粗暴地灌入孫氏和華氏口中。冷水激面,藥性漸退,妯娌二人先后悠悠轉(zhuǎn)醒。甫一睜眼,只見身處搖晃顛簸的狹小船艙,眼前是兩張猙獰陌生的男子面孔,再回想起昏迷前的情形,頓時(shí)明白遭遇了拐騙,驚得魂飛魄散。
孫氏首先掙扎坐起,顫聲質(zhì)問道:“你…你們是什么人?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?”華氏更是性情剛烈一些,驚怒交加,哭罵起來:“天殺的拐子!快放我們回去!我們的孩子呢?”她想起被留在田埂上的小寶和安兒,心如刀絞,不顧一切地就要往艙外沖去。
趙海見狀,冷哼一聲,劈手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華氏臉上,直打得她眼冒金星,跌回艙內(nèi)。孫氏慌忙去扶,也被趙淼一腳踹倒?!俺呈裁闯?!”趙海惡狠狠地罵道,“既然上了爺?shù)拇?,就乖乖認(rèn)命!再敢哭鬧,就把你們?nèi)雍永镂刽~!”
華氏捂著臉,嘴角滲血,仍是哭罵不止。孫氏相對柔弱,已是嚇得瑟瑟發(fā)抖,淚流滿面,但仍哀聲求道:“求求二位好漢,行行好,放我們回去吧!我們家中還有年幼的孩子等著娘親,丈夫歸來不見我們,不知該如何焦急……”
“孩子?”趙淼嗤笑一聲,“顧好你們自己吧!從今往后,你們就不是什么良家婦女了,乖乖聽話,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!”
妯娌二人聞言,更是絕望。華氏性子倔,仍是掙扎反抗,換來趙海、趙淼二人一頓拳打腳踢的毒打。孫氏撲上去想護(hù)著弟妹,也同樣遭了毆打。狹小的船艙內(nèi),哭聲、罵聲、毆打聲混雜一片。兩個弱質(zhì)女流,怎敵得過兩個心狠手辣的男子?不過片刻,便已是鬢發(fā)散亂,衣衫破損,身上青紫處處,再也無力反抗。
是夜,小船泊于一處荒涼河灣。趙海、趙淼二人不顧孫氏、華氏的苦苦哀求和竭力掙扎,強(qiáng)行奸污了她們。無盡的屈辱和恐懼吞噬了妯娌二人,想到遠(yuǎn)方的家、丈夫和孩子,更是肝腸寸斷,只覺生不如死。然而,一想到若死了,便再也見不到親人,或許連這冤屈都無人知曉,又只得將血淚咽回肚里,茍且偷生。
此后數(shù)日,小船晝夜兼程,沿著水網(wǎng)一路向東南方向的福州府城而去。趙海、趙淼二人對妯娌二人嚴(yán)加看管,動輒打罵,徹底摧毀她們的意志。偶爾靠岸補(bǔ)給,也將她們鎖在艙內(nèi),不許出聲。孫氏和華氏終日以淚洗面,相互依偎,在絕望中苦苦支撐,不知未來等待她們的將是何等命運(yùn)。
數(shù)日后,船只終于抵達(dá)了繁華的福州府城外的一處碼頭。趙海、趙淼顯然對此地頗為熟悉,將船泊好,便上岸去了半日?;貋頃r(shí),帶來了幾套顏色鮮艷、質(zhì)地粗糙的衣裙和一些劣質(zhì)的胭脂水粉。
二人將衣服扔給孫氏和華氏,命令道:“換上!從今天起,忘了你們以前是誰,乖乖給老子接客賺錢!若敢?;?,有你們好受的!”
孫氏、華氏心如死灰,已知難逃魔掌,為了暫且保命,只得忍辱換上衣衫。趙海、趙淼又粗手粗腳地幫她們胡亂涂抹了些脂粉,便押著她們下船,進(jìn)了福州城外沿河的一片棚戶區(qū)。這里魚龍混雜,暗娼館子林立。
趙海、趙淼在此地顯然早有據(jù)點(diǎn),將二女帶入一間臨河而建的簡陋木屋,屋內(nèi)除了一張大床和一張破桌,幾乎別無他物。這便是他們強(qiáng)逼孫氏、華氏賣淫的魔窟。從此,昔日的賢妻良母,陷入了暗無天日的苦難深淵,每日強(qiáng)顏歡笑,接待著形形色色的陌生男子,身心遭受著無盡的摧殘,唯一的念想,便是那渺茫的得救之日,以及遠(yuǎn)方或許早已當(dāng)她們死去的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