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這么一說,下官倒是想起來一件事?!?/p>
歐陽鴻呢喃著往下說,“二十多年前一場宮變,死了不少的人,下官記得還牽扯了一位宮妃,死相何其凄慘?!?/p>
宋清姝面露疑惑,轉(zhuǎn)眸看向歐陽鴻,“歐陽大人看著年紀不到三十,怎么會知道這些事?”
歐陽鴻嘿嘿一下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,“不怕王妃笑話,下官曾任宮中內(nèi)書,閑來無事偷看過先皇案冊?!?/p>
“二十多年前那邊疆小國也曾上貢過美玉,不過出了問題,好像是玉被換了,導(dǎo)致當時押送的官員無遭受難,就連那宮妃也被連累其中?!?/p>
第一次偷梁換柱是試探,被發(fā)現(xiàn)后隱藏多年磨煉技藝,這才在后面的千手觀音像上動手腳,換玉不是一時見財起意,而是蓄謀已久。
蕭煜珩眼底怒意翻涌,“當年看守魯青的衙差何在?”
“這么多年過去了,死的死,藏的藏,下官也不知道?!睔W陽鴻突然靈光一現(xiàn),“王妃,老胡干仵作將近四十年了,關(guān)于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肯定清楚。”
說完歐陽鴻又嘆了口氣,“老胡酗酒這么多年,腦子都喝壞了,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當年的事了?!?/p>
宋清姝彎唇一笑,“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強,不如現(xiàn)在就去找老胡問問,說不定他喝了酒,三兩句就能問出話來?!?/p>
歐陽鴻站起身來,“下官知道老胡的住處,這就帶路?!?/p>
皇上只給了七日時間破案,他可不想為了這件案子又丟官職又丟命的。
夜色漸濃,街道上已經(jīng)沒了行人,歐陽鴻在前方帶路,行了半個時辰,落定在一處義莊門口。
“老胡在安陽城住了許久,一直都住在義莊,即便是想給他換出地方他也不愿意去,說什么只有跟死人待在一起才安心?!?/p>
歐陽鴻伸手推開右側(cè)的門,發(fā)出‘吱呀’聲音,透過門縫,只見義莊內(nèi)漆黑一片,除了供桌上的兩支快要燃盡的蠟燭不見其他照明。
老胡這個人古怪,性格古怪,就連住的地方也這么古怪。
歐陽鴻沒來過幾次義莊,來也是白日里才來,大晚上來義莊他還是頭一回。
“老胡,王爺王妃有話問你,還不快出來。”歐陽鴻沖著義莊里面喊了一聲。
話音落罷,狂風四起,吹得紙錢四處飄蕩,落的滿地都是,歐陽鴻縮了縮脖子往后退了幾步。
義莊內(nèi)無人回應(yīng),寂靜得令人恐慌。
歐陽鴻心里下定決心,除了白天,晚上再也不來了。
“誰???”
明黃色搖曳的蠟燭下映照出一張通紅恐怖的臉,胡子拉碴,鼻頭通紅,一雙渾濁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(zhuǎn)動。
“啊!”
突然出現(xiàn)的人臉嚇得歐陽鴻跳了起來,待他緩過來后看清人臉,不免惱怒,“老胡!說了多少次了,不要嚇人!”
老胡常年喝酒導(dǎo)致面部不可控制,會時不時地抽搐兩下,在寂靜的義莊下突然出現(xiàn)這么一張臉,是個人都會嚇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