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姝抬首看著神樹,神樹高而粗壯,已有百年樹齡,又獲皇上親筆封為神樹,可憐百姓無知。
“宋姑娘?!?/p>
聲音在身后響起,宋清姝驀然轉(zhuǎn)身,只見江玉樓面帶笑意徐徐走來。
“宋姑娘不必好奇在下為何會知曉名諱?!苯駱菑男渥永锍槌鲆粔K錦帕,在錦帕的邊角繡著名諱,“當日離開衙門時撿到姑娘的帕子?!?/p>
宋清姝接過錦帕,“衙門內(nèi)婢女眾多,你為何知道這錦帕就是我的?”
江玉樓唇角上揚,輕輕笑了笑,“宋姑娘,錦帕乃蜀錦所制,婢女怎會有錢財用此物,只有身份尊貴者才用得起?!?/p>
錦帕都是由清荷準備的,她不在意用何料子,偏偏清荷那丫頭什么都要給她用最好的。
宋清姝側(cè)了側(cè)身子,目光落在神樹上,“周遭百姓都避神樹如蛇蝎,我想你不是刻意跟著我還帕子才來此。”
“姑娘聰慧?!苯駱菕吡艘谎凵駱洌终f,“神樹殺人一事只是謬談,不值一信,一棵樹怎么會殺人,只有人才會殺人?!?/p>
宋清姝微瞇眼眸,“江公子拾金不昧品格高尚,為何甘愿在人府上做個賬房先生?何不考個功名?!?/p>
“功名于在下來說皆是虛名。”江玉樓笑眼不達眼底,“不瞞姑娘,在下心有所屬,只想留在她身邊。”
“那祝江公子得償所愿了。”
宋清姝沒有與他多聊,不知道為什么,在見到江玉樓時,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,這種感覺很不好。
翌日天明,一聲尖叫劃破長空。
衙差急匆匆地跑回衙門,邊跑邊喊,“不好了!出事了!大人!出事了!”
昨夜半夜才回安陽城,歐陽鴻寫下記事錄后已經(jīng)是后半夜了,他剛才閉上眼睛,就聽外面喧鬧聲一片。
歐陽鴻不耐煩地掀開被子,披了一件外衣就開門走了出去。
衙差跑得著急,一頭栽在了歐陽鴻的面前,喊了一路,口干舌燥,他緩了口氣才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說事。
“大人,柳,柳家一家被滅門了!”
“什么?!”
歐陽鴻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遍,“你說什么?”
衙差重復說了一次,“安陽城富商柳家今晨被滅門了!全家連著下人婢女都被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