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梅兒一攥袖口,眼眶微紅,“大人,家父已死是事實(shí),即便是我再有孝心也不能讓家父復(fù)活,如今我只有娘親一個親人,我要回玉佩安撫娘親悲愴之心有何錯?”
說著話,一名男子跟隨著衙役進(jìn)了前堂。
“在下江玉樓,見過各位大人?!?/p>
男子儀表堂堂,一言一行頗有文人雅士的風(fēng)范。
衙役三兩步走上前去,抱拳回稟,“啟稟大人,王爺,此人說昨夜見過死者?!?/p>
江玉樓微微頷首,言語恭謹(jǐn),“昨夜在下買了一盞花燈準(zhǔn)備前去神樹祈福,見到一男子跟另外一個男子起沖突,還打了起來,未免惹禍上身,在下轉(zhuǎn)身便走了,不料,今日聽聞有人死在了神樹下?!?/p>
“花燈會距離神樹有一段路,你為何不選就近的廟宇,而選神樹?”蕭煜珩忽然一問。
宋清姝面露疑惑,昨夜她跟蕭煜珩同路,她怎么沒看見花燈街附近有廟宇?難不成蕭煜珩每到一處就把附近都摸了個清楚?
“神樹乃安陽城的守護(hù)樹,人人都說神樹有求必應(yīng),既然要求,自然是想要得償所愿?!苯駱茄孕械皿w。
“退下吧?!?/p>
江玉樓施禮轉(zhuǎn)身走了出去。
一旁的巫梅兒尋著機(jī)會追問,“大人,不知家父的玉佩可否還給我?”
“待此案結(jié)束,玉佩自然會交還,請回。”歐陽鴻做出‘請’的手勢,旋即讓衙差把人帶了出去。
歐陽鴻欲言又止,壓著聲音開口,“王爺,此案已經(jīng)驚動了皇上,皇上下令要在七日內(nèi)捉到兇手?!?/p>
“七日?”宋清姝震驚不已,“巫洵不過是個小國使者,即便是留在胥國也無傷大雅,居然還驚動了皇上?!?/p>
“皇上要徹查的并非是巫洵之死,而是和田羊脂白玉?!?/p>
蕭煜珩眉頭微揚(yáng),“玉國雖說是小國,但盛產(chǎn)美玉,礙于玉國每年進(jìn)貢美玉,皇上才遲遲沒有對玉國動手,若是和田羊脂白玉真被動了手腳,皇上也有出兵的借口。”
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皇上想要侵占玉國,又想讓玉國心甘情愿地臣服,魚與熊掌何以兼得。
偏院燈火通明,宋清姝側(cè)臥床榻,清荷在一旁伺候她浴手,“王妃,你金尊玉貴,何必要做驗尸這等事,沾染了一身的晦氣不說,還容易傷手?!?/p>
宋清姝抽回手,任由清荷用帕子幫她擦手,“驗尸雖說要經(jīng)常跟死人接觸,但能夠為百姓洗清冤屈,不失一件美事?!?/p>
“王妃說的是,奴婢只是擔(dān)心時間長了會傷著手,好在王爺關(guān)心,特意命人送來玉肌膏,小姐擦了會好很多?!?/p>
清荷打開玉肌膏,挖了一小塊輕柔地擦在宋清姝的手上。
宋清姝的心思沒在手上,而在那具尸首上,她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么細(xì)節(jié)。
巫洵是被人先殺死后再割首級,倘若兇手跟巫洵有深仇大恨,更應(yīng)該把巫洵的尸首曝尸荒野,何必把巫洵放在這么顯眼的地方。
兇手心思細(xì)膩,玉佩掉落不可能發(fā)現(xiàn)不了,除非,兇手是故意留下玉佩。
宋清姝猛地坐起身來,兇手故意留下玉佩!
巫洵的死跟千手觀音像有關(guān)!
“王爺在別院嗎?”宋清姝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