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姝見識過蠱醫(yī)對醫(yī)術(shù)有多執(zhí)著,蕭煜珩沒在嚇唬她,是真真切切的威脅,以他的身份地位,又怎會放一個他不清楚底細(xì)的人在身邊。
“若我說,我已經(jīng)死過一次呢?王爺信嗎?”宋清姝聲音都在發(fā)抖,她在賭蕭煜珩會不會信她。
蕭煜珩擰著眉頭,滿目疑惑,可他卻語帶堅定,“你說什么,本王都信。”
宋清姝詫異地抬起頭,對上蕭煜珩那雙眼眸,心底莫名有種安全的感覺,那種值得她說出一切的感覺。
“我曾與沈臨淵成婚,以我畢生所學(xué)助他掃清障礙,登上皇位,在沈臨淵登記的第二個月,他用勾結(jié)他國的罪名扣在宋府頭上,宋府全家被判斬首?!?/p>
提起往事,宋清姝眼眶泛紅,聲音哽咽。
“我被沈臨淵挑斷手腳筋眼睜睜地看著父兄在菜市場被斬首,死不瞑目,我有眼無珠,誤信奸人,臨死前口含怨氣。”
“讓我沒想到的是,我以為我死了,可一睜眼滿目鮮紅,是老天爺不讓我死,讓我回到了跟沈臨淵成婚當(dāng)日?!?/p>
宋清姝隱瞞了是阿娘用自己換回她重生的事情。
她語氣鄭重,“禍?zhǔn)俏谊J的,是我看錯了人,父兄不該為我的錯誤付出生命的代價,我無論如何都要護著宋府上下。”
蕭煜珩聽著這一切沒有感覺到荒謬,反而一向平靜的內(nèi)心在聽到這些后猶如石頭落水,帶起層層漣漪。
他想過宋清姝的特別之處,但從未想過她經(jīng)歷過這些非人的折磨。
“那,蝴蝶呢?”蕭煜珩問。
宋清姝微微一頓,輕咬下唇,“是我阿娘教我的,它不是蝴蝶,而是靈蝶,可尋人識蹤,可也行醫(yī)救人,阿娘死后,靈蝶便飛入我的體內(nèi)?!?/p>
原來如此。
蕭煜珩語氣真切,“本王信你,雖說事情荒誕,但世上萬物復(fù)雜多變,多的是本王不知道的?!?/p>
宋清姝緊張地揉搓指尖,“王爺想知道的,我都說了,無論日后王爺要如何處置我,還請王爺保住宋府上下?!?/p>
“本王說過,信你。”蕭煜珩取下腰間佩戴多年的玉遞給宋清姝,“作為信物,若本王食言向外吐露半分,自當(dāng)死無葬身之地?!?/p>
宋清姝惶恐地接下玉佩,玉佩觸手恒溫,可看這材質(zhì)和花紋,她怎么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。
忽地,宋清姝像是被雷擊中一般,猛地抬頭看向蕭煜珩,他的五官相貌,特別是那雙眼睛,很像一個人。
念頭一旦產(chǎn)生,就如種子發(fā)芽快速生長,緊緊地纏繞在宋清姝心頭。
宋清姝踉蹌地退后兩步,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見她這般害怕的樣子,蕭煜珩以為她是怕他反口食言,便又立下誓言,“本王一言九鼎,從不虛言?!?/p>
宋清姝緊攥著手里的玉,試探性地開口問他,“王爺今年是不是已有二十六歲?”
“二十五。”蕭煜珩如實回答。
二十五。
此言一出,宋清姝更加肯定了一件事,只是她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。
那次機遇像是夢一場,她醒來時只感覺又真實又虛幻。
“二十五年前,前朝宮變,一名寵妃在大火中喪生,臨死前產(chǎn)下一子?!彼吻彐乜聪蚴掛乡?,“那個皇子,是你?!?/p>
蕭煜珩內(nèi)心波濤洶涌,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反問她,“你會算卦卜命?”
宋清姝搖頭,“王爺?shù)纳桨俗侄际清e的,如何卜卦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