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整支的百人隊伍,未曾隕落在征伐定玄宗的戰(zhàn)爭之內(nèi),卻死在了其他宗門宵小的手中,整支隊伍無一生還,位居西北的真元道有著最大的嫌疑,可事后沒有一丁點痕跡留下,隱安城有心發(fā)難,卻也沒有辦法,只能咽下這苦果。
若只是如此,盧安平犯不上與對方為敵,可真元道的那些家伙不知收斂,此后又多次設(shè)計襲擾,雖然沒有傷亡,但對方挑釁的意思很惡心。回歸之后的第一時間,盧安平檢索到了這些訊息。他沒有前往長生谷趕赴鴻門宴,而是親自來到了這附近。
這里是盧安平的最后一站,也是盧安平著重防護的地域。畢竟附近有著一處聚靈之地,曾是定玄宗建立的藥園,戰(zhàn)爭開啟之后靈力被打散,近年才恢復(fù)過來,一處穩(wěn)定產(chǎn)出藥草的地方,對靈藥有著海量需求的真元道沒理由放棄,只要完善陣法,此后這里出現(xiàn)任何問題隱安城就可以第一時間進行防范,此前發(fā)生的事情也可以徹底的避免。
休憩時間的閑談仍在繼續(xù),化名余火作為話題中心的盧安平,自始至終都是沉默寡言,一副木訥內(nèi)斂的樣子。也因為他的沉默,眾人在一陣夸贊之后,就將話題引向了別處。
就在一眾人暢想未來的時候,又一隊人回到了營地,其中一個二十出頭年紀的年輕人整條右臂鮮血淋漓,其余眾人臉上或多或少也都有點擦傷的痕跡。
參與醫(yī)護的小姑娘們,也顧不得閑談,準備好醫(yī)藥上前為青年治療包扎。
人群之中的一位老者,像是年輕人的祖父,見到自家孫兒受了傷,連忙問道:“怎么了,受這么重的傷?”
“遇到了一只異獸被啃了一口?!迸c之年齡相仿的同伴捂著臉上的一道傷口,解釋了一句。
“還是應(yīng)當多注意一些才是,怎能如此不小心呢?”老者看著自家孫兒,滿眼心疼。
“該怎么去注意!?這完全陌生什么都沒有,只有猛獸蛇蟲的鬼地方該怎么去注意,非要我們離開家園到這種鬼地方來,為什么?就為了喂猛獸嗎?”傷口方才包扎完畢的青年,聽到祖父關(guān)心的話語,壓抑許久的情緒在此刻爆發(fā)了出來。
他激烈的掙脫了身邊的醫(yī)者,一臉痛苦的撕扯著手上的藥草符紙,痛苦的嘶吼著。
突然的遷移,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,要說沒有牢騷那是完全不可能的?;蛟S最初他們因為信仰,因為沖動,選擇來到了這里,可激情與沖動總有退卻的那一刻,他們總歸是要直面當下的情景,遠離家鄉(xiāng)的離別,重建一處家園的枯燥,危機四伏環(huán)境下的緊張,種種情緒交織之下,無處釋放的他們,總歸是要爆發(fā)的。
“冷靜一些?!痹谏倌瓯罎⑺缓?,撕扯著手上藥草符紙的時候,覺察到了一絲異樣的盧安平,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,阻止他的動作,
“你要干什么?!”身形健壯的青年人,幾次抽手紋絲未動,盧安平鉗制著他的左手,牢牢抓住了他那只尚且完好的左臂不由分說的渡入一股氣機,平和少年人崩潰的心境。
盧安平無言,直到青年人心境平和,不再動彈。
就在此時,察覺到了這里騷亂的守護小隊的一個隊長,也是匆忙趕了過來,見了盧安平與青年人,他先是一愣神,而后連忙上前問詢。
周遭的人大致說了一下事情,隊長聽到之后,略略蹙眉,一陣沉默之后,鄭重說道:“近來闖入的異獸多了一些,但此后這種事情不會再發(fā)生了?!?/p>
鄭重保證以后,隊長一言不發(fā),抬手招呼著幾個兵丁,去追尋異獸遁走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