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體都有!三個一百,準備!”
“是!”
哀嚎?徒勞。
班長的心比鐵還硬。
偷懶?妄想。
班長的目光比紅外瞄準器還銳利,一絲一毫的小動作都無所遁形。
“林白!”
“到!”
“下午因公缺席隊列訓練,現(xiàn)在去走廊,熟悉站位!回來,三個二百準備!”張維的聲音冷得像冰。
“是!”
“娘嘞……”孫二滿壓著嗓子嘟囔,“班長這手黑的……是真要把小白往死里練??!”
“對啊,又不是小白自己想缺練的!”張?zhí)焯炱财沧?,語氣里帶著點替林白抱不平的意味。
他剛說完,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降臨,無聲卻凌厲地掃了過來。
靠!
只要一蛐蛐,班長準來!
他是有什么召喚班長的魔力嗎?!
瞬間,所有原本打算搭腔或者小聲議論的新兵蛋子,都像被按了靜音鍵,紛紛夾緊了屁股蛋子,大氣不敢出,眼神飄忽。
張維的眼神,比任何呵斥都有威力。
林白沉浸在隊列訓練的每一個細節(jié)里:立正、稍息、跨立、停止間轉(zhuǎn)法……動作標準得如同尺子量過,一絲不茍,節(jié)奏穩(wěn)定。
汗水早已浸透了體能服的前胸后背,貼在他精悍的肌肉輪廓上。
每一次踢腿、每一次擺臂,都灌注了驚人的力量感。
沒人知道他心里到底經(jīng)歷了怎樣的翻江倒海才能打開那個郁結(jié)的心結(jié),但所有人都能用肉眼清晰地看到變化:
林白,正在用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,把自己往極限邊緣推。
以往的他,是標桿,是班長口令下最完美的執(zhí)行者,
他恪守規(guī)矩,主動完成所有訓練任務(wù),但那種“完成”帶著一種被動的精確。
而今晚,他身上爆發(fā)出一種近乎兇狠的勁頭,仿佛要把體內(nèi)積蓄的所有力量、所有不甘、所有愧疚,都通過這枯燥重復的項目,徹底燃燒殆盡。
他不再僅僅是“完成”,而是“榨干”。
當其他新兵終于完成每人一百個的基礎(chǔ)量,林白深蹲、俯臥撐、仰臥起坐……每一個項目,他都至少做了三四百個!
汗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滴落,在水泥地上砸出深色的印記。
最先察覺到這種截然不同的狠勁的,不是張廣智,而是平日里以目光如炬、要求嚴苛著稱的班長張維。
他抱著手臂靠在宿舍門框上,目光沉沉地鎖定林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