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多米高的斷崖,對于初次嘗試的新兵而言,是近乎天塹的存在。
然而,林白的身影卻如同撕裂了物理法則,帶著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,在崖壁上一掠而過。
當他單手穩(wěn)穩(wěn)抓住崖頂邊緣,以一種近乎體操運動員般流暢、充滿力量感的姿態(tài)翻身上頂時,整個崖底出現了短暫的、令人窒息的寂靜。
登頂!
快得讓所有參與過和老兵示范的新兵,甚至一些協助拉繩索、做保護的老兵,都忍不住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,或者掐了一下自己。
“啥……啥情況???!”一個新兵張大了嘴,聲音干澀,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。
“草!一個新兵!頭一回?!”旁邊協助的老兵也失聲叫了出來,他的經驗告訴他這不可能,但眼前的景象又無比真實,“這么妖孽的嗎?!!”
“五班長帶的那個林白?這他媽是吃了火箭推進器吧?!”議論聲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,瞬間在人群中擴散開來,帶著濃濃的震驚和一點點世界觀崩塌的茫然。
接近崖頂風大,林白的身影挺立如松,微微喘著氣,汗水沿著剛毅的側臉滑落。
他低頭俯視崖底,那平靜的目光掃過一張張寫滿驚詫的臉。
他沒有炫耀,只是完成了任務。
而此刻,整個崖底,唯獨五班那片區(qū)域,氣氛截然不同。
張廣智咧著大嘴,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孩子,語氣里是滿滿的理所當然加凡爾賽:“看見沒?我們小白第一,那是必須的必好嗎!”林白登頂天經地義,登頂慢了才奇怪。
張?zhí)焯炫d奮得原地蹦了一下,拳頭狠狠砸在另一只手心,發(fā)出“啪”的一聲脆響:“帥炸了!我們小白就是牛逼!干啥啥牛逼!沒毛?。 蹦欠蒡湴?,簡直要從他每一個毛孔里溢出來。
邱磊抱著胳膊,瞇著眼看著崖頂那個身影,臉上帶著一種“我早就知道”的了然和更深沉的佩服。
他對著身邊幾個圍過來的其他班新兵,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穿透了喧囂:“驚著了?別急,要是你們看看小白和廣智在大院里,頂著日頭或者摸著黑是怎么跟自己死磕的——
水泥墩子當靶子,沙袋綁腿跑圈,單杠磨得油光锃亮……
尤其是小白,那對自己,嘖,狠得讓人看著都牙酸!他今天有什么成就,我邱磊都不奇怪!媽的,那特么就是個狠人!”
他的話,給林白的“妖孽”披上了一層名為“極致刻苦”的外衣。
其他五班戰(zhàn)士也紛紛露出與有榮焉的笑容,正準備七嘴八舌地附和一番自家“排面擔當”。
“都閉嘴!原地休整結束!”班長張維炸雷般的聲音陡然響起,瞬間壓下了所有的議論,“第二輪!準備!各組人員到位!”
效率極高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。
張維這次沒有留在高處指揮,而是直接走到了崖壁下方,如同一座移動的標桿。
他目光銳利如鷹,緊緊盯著開始第二輪攀爬的每一個五班戰(zhàn)士的動作。
“腿!蹬實了!重心前壓!”
“胳膊別僵!用腰腹發(fā)力帶動!”
“別光顧著看上面!腳下踩穩(wěn)!”
“那個點不能踩!有松動!向左移半尺!”
張維的指導精準、嚴厲,直指要害。
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他直接點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