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五班所有人都被班長張維強按在題海里,無法自拔的時候。
一句“各班樓下集合點名!”值班員的聲音像一把錐子,刺破了營區(qū)的寧靜。
剎那間,各個樓道里響起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,伴隨著班長們獨有的、穿透力極強的口令:“動作快!樓前集合!帽子戴正!腰帶扎緊!”
口令聲此起彼伏,夾雜著推搡和匆忙整理衣服的窸窣聲響。
人影幢幢,迅速匯聚成幾個方陣。
各班班長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自己的隊伍,動作麻利地點數(shù)人頭。
“報告值班員,一班應(yīng)到十二人,實到十二人!”
“二班應(yīng)到十二人,實到十二人!”
……
報告聲短促有力,迅速匯總到值班員處。
“好,全連都有,”值班員整理隊伍完畢。
“聽我指令!”
“向右看——齊!”
唰!一片整齊的擺頭聲。
“向前——看!”
“第一列!報數(shù)!”
“1!2!3!4!……”報數(shù)聲短促洪亮,氣勢連貫。
“滿伍!”
“稍息!”
“立正!”
連長郭玉杰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高臺上,他身姿挺拔如松,帽檐下的目光帶著慣有的審視。
值班員跑步上前,立正敬禮,聲音洪亮地報告:“連長同志,新兵連晚點名,應(yīng)到129人,實到129人,請指示!”
“稍息!”郭玉杰的聲音透過麥克風(fēng),沉穩(wěn)地傳遍整個操場。
“是!”值班員回禮,干凈利落。
隨即猛地轉(zhuǎn)身面對全連傳達:“稍息!”
隊列里響起整齊劃一的換腳聲,但繃緊的神經(jīng)并未松懈半分。
“講兩句!”郭玉杰的聲音透過麥克風(fēng),帶著很強的壓迫感,“就從剛才集合說起!從吹哨到站隊完畢”
他頓了頓,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幾個角落,“還有幾個別的兵,嗬!在那晃來晃去,跟沒頭蒼蠅似的!跑個隊列都跑不明白,你來當(dāng)什么兵!”
被目光掃到的幾個新兵瞬間感覺脊背發(fā)涼,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。
“著裝!”郭玉杰的音調(diào)陡然抬高,“班長都沒強調(diào)到位嗎?啊?在室內(nèi)就把著裝給我整利索了再出來!看看你們現(xiàn)在的樣子!”
他伸出手指點著,“帽子,帽子戴得跟扣了個鳥窩!腰帶,”他嗤笑一聲,“扎得松松垮垮,活像纏了條浴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