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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歪理勸降，余黨真心歸附（第3頁）

天剛亮，空地上已聚了些人。

陳無涯帶著三人走出棚屋。老吳頭拄著拐杖站在不遠(yuǎn)處，默默遞來三碗米粥。

他接過一碗，遞給青年。

“這一碗，是我請的?！彼麑χ車苏f。

人群安靜了一瞬。

有個孩子踮腳問：“他們不是壞人嗎？”

陳無涯低頭看著那孩子：“昨天是。今天不是了?！?/p>

有人小聲議論，但沒人上前阻攔。

婦人捧著碗，指尖微微發(fā)抖。熱氣升上來，模糊了她的視線。

年長男子喝了一口粥，忽然覺得喉嚨發(fā)燙。

陳無涯站在空地中央，沒再多說。他知道，信任不是一句話的事。但第一步，已經(jīng)邁出。

老吳頭走到他身邊，低聲道：“東林渡口的漁船，半個時辰前靠岸了?！?/p>

陳無涯點頭：“去看看?！?/p>

兩人并肩朝營地外走。路過炊事帳篷時，簾子掀開一角，一只沾著面粉的手縮了回去。

陳無涯腳步?jīng)]停。

但他右手悄然滑進(jìn)袖中，再次握住了那片陶片。

陶片邊緣依舊鋒利，貼著掌心，傳來熟悉的涼意。

前方，幾個村民正圍著一口新挖的水井討論位置。青年跟在后面，指著某處說著什么。婦人抱著木盆走向洗衣處，腳步比昨日穩(wěn)了許多。年長男子站在糧倉前，翻看一本舊賬冊，眉頭微皺。

陳無涯停下腳步。

老吳頭問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沒什么?！彼f，“只是覺得，歪理有時候比正理好使?！?/p>

老吳頭沒笑，只是點了點頭。

遠(yuǎn)處，一名穿著普通短打的男子挑著擔(dān)子走進(jìn)營地，筐底隱約有夾層痕跡。

陳無涯看著那人，輕聲說：“等他主動來見我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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