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邱磊同志!”
“到!”
“張?zhí)焯焱?!”…“張廣智同志!”…“孫二滿同志!”…
同樣的流程,同樣的誓詞,只是編號不同。
槍一支支被授予出去。
邱磊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,雙手接過槍的瞬間,心臟劇烈地跳動。
他似是已經(jīng)聽到了扣動扳機時的清脆響聲,“國外的俱樂部算什么……”這個念頭瞬間劃過腦海。
張?zhí)焯旖舆^槍,嘴角拼命想往下壓,卻怎么也抑制不住那不斷上揚的弧度,只能緊緊抿著嘴,臉頰肌肉微微抽搐,眼睛里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。
孫二滿更是激動得不行,黝黑的臉膛泛著紅光,雙手捧著槍,像捧著一塊稀世珍寶,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:“俺的槍!打真子彈的槍!”
張廣智同樣心潮澎湃,手指感受著槍身的線條,幻想著在靶場上精準射擊的場景。
當班長念到:
“林白同志!”
“到!”林白的聲音平靜而清晰。
“現(xiàn)授予你,95-1式自動步槍一支。編號01988!接過這把鋼槍,就意味著祖國和人民賦予你神圣的使命!希望你像愛護生命一樣,愛護手中的武器裝備!請接槍!”
“是!”林白上前,雙手接過屬于自己的鋼槍。
冰冷的金屬感和沉甸甸的分量真實地傳遞到手上。
然而,與其他戰(zhàn)友臉上難以抑制的興奮、激動和對射擊的幻想不同,林白捧著這把嶄新的鋼槍,腦海里第一時間閃過的,竟是它在意識空間中被瞬間分解成零件的畫面:
冰冷的槍機在油液潤滑下流暢滑動的影像、彈簧壓縮釋放的張力模擬、復進簧的工作原理……
有一個透明的三維立體圖在他的思維中旋轉(zhuǎn)、拆解、重組。
槍口的紅花在陽光下格外鮮艷,而他心中卻是一片冷靜的探究。
槍不再是簡單的射擊工具,在他眼中,更像是一個等待徹底理解和掌握的精密機械系統(tǒng)。
他的熱愛,藏在了那份對構成整體的每一個微小部分的深刻好奇之中。
“入列!”
“是!”
幾人齊聲應答,抱著屬于自己的鋼槍,背好槍帶,轉(zhuǎn)身,踏著有力的步伐回到五班的隊列之中。
隊伍里,有人依舊咧著嘴無聲地笑,有人還在笨拙而珍愛地調(diào)整著槍帶,有人已經(jīng)在想象后坐力的沖擊。
而林白,只是穩(wěn)穩(wěn)地端著槍,目光落在槍管冰冷的金屬光澤上,腦海里,那拆解與重組的影像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