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!真的假的?。浚 崩顚幰宦?,差點原地蹦起來,自從知道自己的“關(guān)鍵零部件”功能完好無損后,他對生活的熱情就格外高漲,“學(xué)霸還有這種操作?!”
“騙你是孫子!”張廣智指天發(fā)誓,表情極其認(rèn)真,“回去你看咱們那本子!他打過勾的地方,是不是都考了?!同志們!”
他環(huán)視一圈同樣被震撼到的戰(zhàn)友,聲音都拔高了,“這特么就是神啊!活生生的神!還不趕緊抱緊大腿等啥呢?!下次再有這事兒,我第一個沖上去抱!”
“小白……是真牛啊……”孫二滿幽幽地嘆了一句,語氣復(fù)雜,既有崇拜,更有一種“學(xué)渣仰望學(xué)神”的無力感,
“那種牛法,咱學(xué)不來,拍馬也追不上……”
張?zhí)焯焐钣型械孛忘c頭:“那是!我感覺我剛吭哧癟肚寫完一張正反面,手都快抽筋了,抬頭歇一下的功夫,人家老人家就已經(jīng)交卷了!那速度……根本不是一個緯度的生物!”
“對了,”張廣智想起來,自己坐得離林白有點遠(yuǎn),沒聽清最后安排,“班長叫小白干啥去了?那么快就把他打發(fā)走了?”
“出公差了唄?!睂O二滿的聲音幽幽地飄過來,像游魂一樣時隱時現(xiàn),整個人籠罩在一股巨大的頹喪陰影里,幾乎要與走廊的暗角融為一體。
張廣智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,忍不住笑出聲,伸手拍了拍他肩膀:“兄弟,不就是一場考試嘛,至于頹廢成這樣?腦袋都快埋進(jìn)褲襠里了!”
這一拍,像是按在了孫二滿的痛點上。他猛地一甩肩膀,把張廣智的手扒拉開,抬起頭,臉上寫滿了悲憤和委屈,聲音驟然拔高:
“你知道個屁!??!”孫二滿的眼睛都紅了,像只炸毛的兔子,“你知道班長收走小白的卷子之后干啥了嗎?!他就站在我頭頂邊上?。?!”
他激動地用手比劃著自己的座位上方:“就在這兒!拿著小白的卷子,左看看!右瞧瞧!翻過來掉過去地看!
一邊看一邊‘嘖’!一會兒嘀咕‘這字兒真他奶奶的漂亮,跟印的一樣’,
一會兒又念叨‘這小子真特么牛啊,答案一個錯別字兒沒有,連個標(biāo)點符號都挑不出毛病!’!!”
孫二滿喘著粗氣,越說越激動,聲音在走廊里回蕩:
“換成是你?。。∧銘?zhàn)友的卷子被班長捧在手里當(dāng)寶貝疙瘩一樣欣賞!班長就站在你腦袋頂上!唾沫星子都快噴你頭皮上了!夸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!
結(jié)果你呢?!你瞅瞅你那張卷子!空了一大片!蒙的也全是錯的!連題目都讀不懂??!”
他指著自己的胸口,聲音帶著哭腔:“你能不頹廢?!你試試?!我感覺我當(dāng)時就想原地刨個坑把自己埋了!!”
他這充滿血淚的控訴響徹走廊,情緒飽滿得幾乎要破音。
然而,就在最后一句尾音還沒完全消散的時候——
“干什么呢?!!”
學(xué)習(xí)室門口,整理試卷的張維班長那標(biāo)志性的、能把人凍僵的冷喝聲如同驚雷般炸響!
“想‘上道’了是吧?!孫二滿?。?!”
靜!
絕對的靜!
孫二滿后面所有的話,連同他那即將噴薄而出的委屈和悲憤,瞬間被這聲斷喝死死按回了嗓子眼,堵得他臉都憋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