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廣智發(fā)達的肌肉讓包扎帶顯得有點緊繃。
田醫(yī)生一邊操作,一邊自然地補充道:“提醒各位新兵同志,如果在戰(zhàn)場上遇到像這位同志這樣肌肉非常發(fā)達的傷員,纏繞打結(jié)時要注意力度。
太緊了影響血液循環(huán),太松了起不到壓迫止血作用。需要恰到好處地用力。當然,三角巾的剩余尾繩通常足夠長,不用擔心不夠打結(jié)?!?/p>
打好第一個結(jié),最關鍵的部分來了:“下一步,相對側(cè)拉緊兩燕尾角!”
田醫(yī)生雙手分別抓住肩上和后頸垂下的兩個燕尾角,用力向傷員身體的對側(cè)方向拉緊!
張廣智的身體被她這一拉,重心都微微向左晃了一下。
“拉緊后,在這對側(cè)——也就是傷員健側(cè)的腋下,”
田醫(yī)生說著,很自然地就要側(cè)身貼近張廣智,準備繞到他左側(cè)腋下去打最終固定的結(jié)。
就在她靠近的瞬間,張廣智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!
從耳廓到脖子,“唰”地一下紅透了,像煮熟的蝦子!
“田……田醫(yī)生!”張廣智的聲音都有點發(fā)緊,呼吸也快了幾分,他下意識地微微側(cè)開一點身體,眼神飄忽不敢直視,
“那什么……您……您把尾繩遞給我就行!我……我自己在這邊按著固定好它!您……您轉(zhuǎn)到我前面去打結(jié),這樣……這樣您能方便點,也……也省得繞了……”
他磕磕巴巴地提出建議,臉快要紅得冒煙了。
站在隊列前方的張維,將張廣智這副窘態(tài)盡收眼底,嘴角瘋狂上揚,差點沒忍住當場笑出聲來。
他趕緊握拳抵住嘴咳嗽了兩聲掩飾過去,暗戳戳的看好戲:
“呵,真沒想到啊沒想到……平時訓練場上天不怕地不怕,扛圓木沖泥潭眼都不眨的硬漢張廣智,竟然……竟然是個跟女醫(yī)生一靠近就紅透脖根的純情小子!這反差……”
張維覺得今天這訓練課值回票價了。
底下圍觀的新兵們,更是看得眼紅心熱,恨得牙根癢癢:
“靠!這小子故意的吧?!”
“裝!再裝!臉紅什么!得了便宜還賣乖!”
“女軍醫(yī)這么明晃晃靠近的機會他竟然不把握?。?!暴殄天物,他不行讓我來?。 ?/p>
“啊啊??!憑什么是他!我酸了!田醫(yī)生您看看我??!”
“這包扎場面……怎么看著比剛才邱磊那個還讓人上火呢!”
哪怕他們心里都清楚,田醫(yī)生的每一個動作都標準、專業(yè)、毫無逾矩之處,純粹是為了教學。
但他們就是忍不住代入自己——
要是站在張廣智那個位置的人是自己該多好啊!
他們肯定不躲不拒絕!
田醫(yī)生看著張廣智爆紅的臉和緊張的樣子,理解地笑了笑,非但沒覺得冒犯,反而覺得這新兵挺有意思,懂分寸,還知道主動和女同志保持距離和避嫌。
雖然這種場合是完全沒必要。
她一個大夫能對傷員起什么心思呢。
但田大夫也不惱,該怎么教學還怎么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