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!
這個無聲的吶喊在每個人胸腔里激蕩,幾乎要沖破喉嚨噴薄而出。
“真的?班長!!”張?zhí)焯煜癖粡椈蓮鸟R扎上彈了起來,那張標(biāo)志性的大嘴叉子咧開,嘴角幾乎要沖破耳廓的束縛,直接拉到后腦勺去!
巨大的驚喜讓他忘記了剛才被班長呵斥的恐懼,眼睛里只剩下“小賣部”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。
“班長??!”孫二滿也嚎了一嗓子,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狂喜的破音,“你太帥了!俺稀罕死你了!”直白粗糙的贊美脫口而出,帶著濃重的家鄉(xiāng)氣息,卻無比真誠。
“媽呀!小賣部?!”邱磊的眼睛也瞪得溜圓,像兩顆被擦亮的黑曜石。
這位見慣了高端商超的“邱少爺”,此刻心底非但沒有絲毫嫌棄,反而涌動著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和探索欲。
“這都什么年代了,部隊(duì)里還有這樣的地方?!”
這聲驚嘆并非嘲諷,而是十足的驚奇,如同一個城里的孩子第一次走進(jìn)鄉(xiāng)下的供銷社,充滿了對未知領(lǐng)域的好奇。
他腦子里飛速閃過各種猜測:是像學(xué)校門口那種塞滿零食飲料的小格子鋪?還是像老電影里煙霧繚繞的軍人服務(wù)社?
“班長班長!啥時(shí)走?”王強(qiáng)聲音急不可耐地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。
“對對對!班長,咱們現(xiàn)在就走?!”
“就是!事不宜遲,好事趕早不趕晚!班長,下命令吧!”
瞬間,宿舍里七嘴八舌,像煮沸的開水鍋,尤其是張?zhí)焯?、邱磊那幾個最活躍的,更是恨不得立刻撲到門口。
張維那雙銳利的眼睛立刻掃了過來,精準(zhǔn)地鎖定了這幾個“嘰嘰喳喳鬧得最歡實(shí)的小兔崽子”。
剛才宣布獎勵時(shí)那點(diǎn)微不可察的松動瞬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、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嚴(yán)。
“給我坐下!”
一字一頓,低沉的聲音如同悶雷滾過,帶著實(shí)質(zhì)性的壓迫感,瞬間壓滅了所有嘈雜,“再特么嘰歪一句試試?”
他鷹隼般的目光挨個釘在張?zhí)焯?、邱磊等人臉上,“信不信老子現(xiàn)在就改主意,留下你們幾個兔崽子看家?!”
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鍵,又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捂住了嘴巴。
前一秒還喧囂沸騰的宿舍,瞬間鴉雀無聲。
剛才還激動得手舞足蹈的新兵們,像是驟然被拎起來的小雞仔,死死地閉上了嘴,大氣都不敢喘一口,連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的,生怕發(fā)出一丁點(diǎn)聲音惹惱了這位掌握著“天堂通行證”的閻王爺。
張?zhí)焯爝珠_的嘴瞬間抿成一條僵硬的線,邱磊也縮了縮脖子,乖巧地坐回馬扎邊緣,只用眼神無聲地表達(dá)著渴望。
看到秩序重新掌控在手,張維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,恢復(fù)了宣布命令的姿態(tài)。
他突然皺著眉清了清嗓子,聲音不高,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砸進(jìn)每個人的耳朵里,帶著不容商量的鐵律:
“聽著,有言在先!”他豎起一根手指,“第一,每人!所購物件不能超過五個!”
五根指頭張開,如同冰冷的界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