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那時候確實(shí)是老黃牛,天天圍著潘巧云和白金蓮兩個人轉(zhuǎn)。
想到這,張建國就吐了兩口唾沫,加快腳步往靠山屯趕。
他現(xiàn)在手頭上可有一堆兒的事兒,修繕房屋、打掃屋前屋后,最重要是看看白大哥和柳煙嫂子。
約莫下午三點(diǎn),張建國回到靠山屯,馬不停蹄的把空間里的鞋底兒、針線、布料,還有趙老三送的豬下水,往白清明家里送。
可還沒走到門口,就隱隱約約看見潘巧云站在白清明家門口,嘟嘟啷啷。
“大侄兒,咱家金蓮跟你一樣都是苦命人,你爹走完沒幾年,你叔就跟著走了。
以前都是沒辦法,你多擔(dān)待。
你們兄妹倆應(yīng)該相互照應(yīng),有啥事互相搭把手。都是一家人,打斷骨頭連著筋哩!”
堂屋門口曬太陽的白清明緊緊的抓著柳煙的手,面色平靜如常,但內(nèi)心已是驚濤駭浪。
白清明在屯里唯一一個叔叔就是潘巧云死去的丈夫、白金蓮死去的爹。
但是在他去世之前,對可憐兮兮的白清明那是不管不顧。
去世之后,潘巧云更是向全屯老少爺們宣布,斷了白清明這門親。
等到白清明長大賺錢之后,想著要把老白家撐起來,主動修復(fù)關(guān)系,時不時的送點(diǎn)吃喝。
俗話說,伸手不打送禮人。
潘巧云也就沒提以前斷親的事兒,關(guān)系像是緩和了一些,大侄兒長、大侄兒短這么叫著。
這讓白清明也好像感受到一絲絲親情。
可好景不長,白清明重病纏身,潘巧云就像是躲瘟神一樣躲著白清明。
生病大半年以來,這還是潘巧云第一次上門。
白清明心灰意冷,但看到潘巧云上門,原本死去的心,好像又重新泛起一絲生機(jī)。
“嬸子,你說得對,以前的事兒咱就不提了,朝前看。對了,聽說金蓮跟建國斷了?”
潘巧云臉色一變,渾身像是被螞蟻爬一樣,不自在。
“嗯,也不知道那小子抽了什么瘋,斷了??蓱z毀了咱們家金蓮的清白?!?/p>
白清明和柳煙對視一眼。
屯里確實(shí)傳張建國跟白金蓮鉆苞米地,但以張建國以前木訥的性格,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,還敢?guī)算@苞米地?
而且,他可聽說那天是白金蓮生拉硬拽著張建國,急不可耐的往苞米地里鉆。
看破不說破,還是好朋友。
“唉,斷了就斷了,金蓮也還年輕,再從頭開始唄?”
“苦了我們家金蓮,回去就不吃不喝,吃啥都沒什么胃口?!?/p>
潘巧云說完就朝外屋里鉆,熟門熟路的打開碗柜,看到滿滿一盆豬油,還有一大碗榨油剩下的五花肉,眼睛都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