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東城的一處地下室內,戴洋坐在長桌的一端,在昏暗的白熾燈光下,面對兩個軍官中規(guī)中矩的開口回答出了他已經回答了好多次的問題:“我們當時迷路了,在遇到了騎兵之后沒有沿著大路行進?!?/p>
“為什么?你們既然已經在路上了,為什么不沿著大路繼續(xù)往前走?”坐在對面的軍官身體前傾,厲聲斥問道:“你是不是在隱瞞什么?”
戴洋沒有任何表情變化,他的表現甚至看在對方的眼里多少有些木納。他看了一眼對方,繼續(xù)用平穩(wěn)的語氣回答:“我們害怕,擔心沿著道路繼續(xù)前進,會被蟲子追上襲擊?!?/p>
“你們都已經逃出來了,為什么還擔心自己被襲擊?”那個軍官有些氣急敗壞,畢竟他們的時間有限,每浪費一秒都要面臨巨大的壓力。
“因為我們走的很慢啊?!贝餮笳f的理所當然,讓對方悻悻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……
另一個房間里,七八個士兵背著手昂著下巴站在暗處,為首的軍官坐在徐山的對面,開口質問道:“你憑什么能用這種鐵板制造的玩意兒殺掉蟲子?”
徐山那強壯如同城墻一般的身體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,所以這個房間內多了好幾個鎮(zhèn)場子的士兵??上]有人知道,現在的徐山拿一根牙簽就能把這間屋子里的人拆零碎了。
此時此刻,獨自面對三五個蟲怪都不會后退一步的徐山,憨厚的回答道:“我之前說了,長官?!?/p>
“我要你再說一遍!”猛然間一拍桌子,那負責審問的軍官厲聲問道。
“我和唐陌中尉見過蟲子,所以知道那些蟲子有多厲害,手槍不是對付那些蟲子的好選擇,所以我們制作了這種長劍來應付蟲子的攻擊。”徐山把自己之前回答的話語老老實實原封不動又說了一遍。
“這東西有多重你知道嗎?正常人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這么重的東西!”指了指作為證物擺在桌子上的,用汽車鋼板彈簧廢料制作的,一般人根本拿不動的“鐵板劍”,那軍官氣急敗壞的吼叫道。
徐山伸出手,緩慢捏緊拳頭,讓小臂上的肌肉緊繃起來。那些硬朗的肌肉線條,伴隨著他握拳的動作,如同蟒蛇一般涌動起來,仿佛擁有生命一般:“你也看到了,長官,我身體很強壯,這不是給別人用的武器,我能用這種武器是因為我天生神力?!?/p>
那軍官本身就很瘦弱,看見徐山的動作之后嚇得吞了一口唾沫,半晌才從徐山那比他腿粗的骼膊上挪開了目光。
他身后站著的那些士兵,一個個裝作自己根本沒看見徐山動作,把自己的視線移動到了別處。
……
“我就是個開車的,你為難我也沒有用啊,大哥?!蓖瑯诱诒粚弳柕陌讖娨荒樀奈?,就仿佛是被冤枉偷吃了家里最后一口稀粥的小媳婦,主打一個苦情。
“少給我來這一套!你給我坐直咯!”早就已經看穿了對方套路的審訊軍官氣的直哆嗦,惡狠狠的指著白強吼道:“老實交代!你們究竟是怎么從29號要塞突圍出來的!”
白強撓了撓頭,嘴唇蠕動,仿佛是在回憶,又仿佛是因為關押變得焦躁。在表演了幾秒鐘之后,他突然一抬頭,開口問道:“能給支煙嗎?”
那個負責審訊的軍官下意識的去摸口袋里的卷煙,隨后仿佛想起了什么,不爽的改變了自己的動作,重新恢復了坐姿:“你特么今天都已經抽了四根啦!”
“???再給一根不行?”白強似乎還覺得挺遺撼的。
“你老實交代!我就再給你一根!”那軍官威逼不行,開始利誘。
白強靠在椅子背上,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:“不是,我都說了,我就跟在唐中尉后面跑,跑著跑著就出來了,我哪知道怎么出來的……我就是一司機。”
……
另一個更加豪華,更加寬大的房間里,唐陌正襟危坐,面對著三個審問自己的軍官,泰然回答道:“我其實沒什么好說的,該說的事情都已經寫在之前的報告里了。我本來是去執(zhí)行任務的,結果被卷入了這場戰(zhàn)斗中,我的士兵表現良好,我非常滿意他們的勇敢與無畏,他們是皇帝陛下的勇士,是紫輝帝國的好戰(zhàn)士?!?/p>
面對滴水不漏的唐陌,三個軍官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,左邊的那個實在是沒有太好的切入點,只能擠出一個看似沒什么關聯的問題:“你呢?為什么不說說你自己?”chapter_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