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78章 鬼手的掌控（第1頁）

離開玄陰秘境的通道潮濕而幽暗，五人踩著濕漉漉的石階往下走，水滴順著巖壁滴落，在寂靜中敲出單調(diào)的聲響。林九玄被蘇清瑤攙扶著，肩膀上的青黑色煞紋雖被壓制，卻仍像條毒蛇般隱隱蠕動，每走一步都牽扯著靈脈的疼痛，通脈玉的金紋在他周身微弱閃爍，勉強維持著靈力循環(huán)。

“奶奶的！這破路怎么沒完沒了？”鬼手走在最前面開路，鐵鏈在掌心甩得嘩嘩作響。右臂的黑紅紋路比在玄陰秘境時更加鮮活，隨著他的動作流淌著金紅相間的光澤，剛才在玄陰池爆發(fā)的煞氣還未完全平復(fù)，“老鬼的胳膊總覺得癢兮兮的，像是有東西要鉆出來。”

他下意識地用左手抓了抓右臂，指尖剛觸碰到皮膚，金紅煞氣突然順著指尖竄出，在半空凝成個模糊的拳影。鬼手嚇了一跳，猛地甩臂，拳影撞在巖壁上，發(fā)出“咚”的悶響，碎石簌簌落下，“奶奶的！這煞怎么自己跑出來了？”

陳瞎子的探桿往落下的碎石指，銅頭的綠光在接觸的瞬間亮起，“不是失控，是煞氣與你的靈脈更契合了?！崩先说南寡劭斩磳χ硎值挠冶?，能“看”到黑紅紋路中藏著的細密光點正在有序流動，“玄陰池的煞氣沖擊反而幫你打通了煞養(yǎng)脈的淤塞?！?/p>

蘇清瑤扶著林九玄停下腳步，護世劍往鬼手的煞氣拳影指，真火在接觸的瞬間發(fā)出暖光，“你的煞氣里多了種沉穩(wěn)的力量，不再像以前那樣狂暴?！彼芨杏X到這股力量與九宮陣的中宮氣脈隱隱呼應(yīng)，“是人心龍脈的影響？”

王雪姬的冰魄氣往拳影上探，冰紋在接觸的瞬間凝成層薄冰，卻沒像往常那樣與煞氣沖突，反而形成種奇妙的平衡，“煞氣里有了陰陽調(diào)和的跡象，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的?！彼志判戳搜?，眼中帶著驚喜，“九玄的通脈玉和你的煞養(yǎng)脈產(chǎn)生了共鳴?！?/p>

鬼手盯著自己的右臂，嘗試著再次催動煞氣。這次他刻意放緩動作，集中精神感受靈脈的流動，金紅煞氣果然再次涌出，雖然依舊桀驁，卻比剛才聽話了許多。他試著收縮靈力，煞氣拳影竟真的變小了幾分，“奶奶的！還真能控制！”

林九玄忍著疼痛輕笑出聲，通脈玉的金紋往鬼手的方向送了縷龍氣，“看來玄陰池的激戰(zhàn)沒白打，你的煞養(yǎng)脈在生死關(guān)頭突破了瓶頸。”他能“聽”到鬼手靈脈中傳來的歡鳴，陰陽龍脈體與煞氣的融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，“試著凝聚成具體的形狀看看。”

“具體形狀？”鬼手挑眉，黑紅紋路在他手臂上加速流轉(zhuǎn)。他想起玄陰池里用來破陣眼的鑿子，心中默念著那個形狀，右臂猛地發(fā)力，金紅煞氣在半空劇烈翻騰，起初只是團混亂的光團，隨著他不斷調(diào)整靈力，光團漸漸收縮、凝固——最終竟真的凝成柄巴掌大小的煞氣鑿子，刃口鋒利，柄身還纏著細密的鏈環(huán)紋路，“奶奶的！成了！”

鑿子在他掌心懸浮著，金紅煞氣穩(wěn)定得驚人，甚至能隨著他的指尖動作輕微轉(zhuǎn)動。鬼手試著揮動右臂，鑿子在空中劃出道弧線，精準(zhǔn)地落在前方石階的裂縫處，“咔嚓”一聲，堅硬的巖石竟被鑿出個淺坑，“這玩意兒比老鬼的鐵鑿子還好用！”

陳瞎子的探桿突然劇烈震動，銅頭的綠光爆發(fā)出刺眼的光芒，“老瞎子知道了！這是《陰陽圖錄》記載的‘煞氣鍛造術(shù)’！”老人激動地往前邁了兩步，探桿往煞氣鑿子上敲，“古籍里說，能將煞氣凝練成器者，百年難遇！”

“煞氣鍛造術(shù)？”林九玄的通脈玉往鑿子指，金紋在接觸的瞬間發(fā)出龍吟，“圖錄里確實有這門術(shù)法，需要修煉者將自身靈脈與煞氣完全融合，達到‘煞隨心動’的境界才能施展。”他看著鬼手掌心穩(wěn)定的鑿子，眼中滿是欣慰，“你居然在實戰(zhàn)中領(lǐng)悟了?！?/p>

念安跑到鬼手身邊，小手好奇地戳了戳煞氣鑿子，指尖碰到金紅煞氣卻沒被灼傷，“不燙了！煞氣變乖了！”純陽靈脈在接觸的瞬間發(fā)出金光，鑿子的紋路竟變得更加清晰，“小娃娃的金光能幫它變亮！”

鬼手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，撓了撓頭，煞氣鑿子卻隨著他的動作突然潰散，化作金紅光點回到右臂，“奶奶的！怎么又沒了？”他急忙再次催動靈力，這次卻怎么也凝聚不出剛才的形狀，急得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，“老鬼就不信了！”

“別急，心浮氣躁會擾亂煞氣?！标愊棺拥奶綏U往他眉心點，銅頭的綠光注入靈脈，“煞氣鍛造術(shù)講究‘意到氣到’，剛才你是無意為之，現(xiàn)在刻意強求反而落了下乘?！崩先说木樦綏U往里鉆，在他靈脈中畫出個緩慢旋轉(zhuǎn)的太極圖，“跟著這股氣脈走，想象煞氣在你掌心流動?！?/p>

鬼手深吸口氣，按照陳瞎子的指引調(diào)整呼吸，黑紅紋路中的光點漸漸與太極圖同步旋轉(zhuǎn)。他閉上眼睛，回想起玄陰池破陣時的感覺——煞氣與靈脈合二為一，拳拳到肉的踏實感，還有中宮人心龍脈傳來的溫暖力量。漸漸地，右臂再次傳來熟悉的熱流，金紅煞氣順著指尖緩緩涌出，這次不再慌亂，而是像被無形的手牽引著，有條不紊地凝聚、塑形。

“成了！”念安拍手歡呼。

眾人只見金紅煞氣在鬼手掌心流轉(zhuǎn)，漸漸凝成柄比剛才更精致的鑿子，刃口泛著冷冽的光，柄身纏繞的鏈環(huán)紋路甚至能看到細微的凸起，“奶奶的！還真成了！”鬼手興奮地揮舞著煞氣鑿子，在巖壁上劃出串火花，“這玩意兒能隨老鬼的心意變形狀？”

他試著心念一動，鑿子突然拉長，變成柄煞氣短刀；再動念頭，短刀又化作鏈錘，錘頭還帶著尖刺；最后心念收斂，所有煞氣瞬間縮回右臂，只留下黑紅紋路在皮膚下輕輕跳動，“奶奶的！這本事可太頂用了！”

陳瞎子的探桿往《陰陽圖錄》指，古籍不知何時從他懷中滑出，正懸浮在半空自動翻頁，停在記載煞氣鍛造術(shù)的篇章，“老瞎子沒說錯吧？圖錄上寫著呢，煞氣鍛造術(shù)能凝煞為兵，變化隨心，是上古風(fēng)水衛(wèi)對付煞災(zāi)的絕技?！彼硎稚砩蠏哌^，“你這體質(zhì)天生就適合修煉煞術(shù)，真是百年難遇的奇才?！?/p>

林九玄的通脈玉發(fā)出歡快的龍吟，金紋在他與鬼手之間織成道細線，“有了煞氣鍛造術(shù)，我們在歸墟就多了份保障。”他能“聽”到鬼手靈脈中傳來的自信與力量，這股力量正通過人心龍脈的連接悄悄滋養(yǎng)著自己受損的靈脈，“你的煞氣能幫我壓制玄陰煞?！?/p>

鬼手立刻走到林九玄身邊，右臂輕輕貼在他的肩膀上，金紅煞氣順著接觸點緩緩注入。林九玄只覺一股溫暖而沉穩(wěn)的力量流遍全身，肩膀上的疼痛頓時減輕不少，青黑色煞紋像是遇到克星般蜷縮起來，“奶奶的！還真管用！”鬼手驚喜地發(fā)現(xiàn)，自己的煞氣竟能精準(zhǔn)避開林九玄的靈脈，只針對玄陰煞進行壓制，“老鬼能感覺到你的煞毒在發(fā)抖！”

“是煞氣鍛造術(shù)的提純效果。”陳瞎子的探桿往兩人接觸點指，銅頭的綠光在接觸的瞬間亮起，“凝練后的煞氣能精準(zhǔn)識別敵我，這才是這門術(shù)法的精妙之處。”老人的瞎眼流下兩行熱淚，“風(fēng)水衛(wèi)終于有能熟練運用煞術(shù)的傳人了。”

蘇清瑤扶著林九玄繼續(xù)往下走，護世劍的真火與王雪姬的冰魄氣在前方織成道安全屏障，“有了鬼手的煞氣鍛造術(shù)，就算在歸墟遇到安倍邪吾也不用怕了。”她往通道深處望去，黑暗中隱約傳來海浪般的轟鳴，“快到歸墟海眼的通道出口了。”

王雪姬的冰魄氣往出口方向探，冰紋在接觸的瞬間微微顫抖，“外面的煞氣很濃郁，但很溫順，是歸墟正常的陰脈氣?！彼芨杏X到這股氣脈與玄陰秘境的陰煞截然不同，帶著種包容萬物的沉靜，“歸墟的陰陽平衡比我們想象中更穩(wěn)固?！?/p>

“那安倍老狗還說要開啟真正的歸墟，我看他就是吹牛！”鬼手的鐵鏈往出口方向甩，金紅煞氣在半空凝成柄長斧，隨時準(zhǔn)備應(yīng)對突發(fā)狀況，“等老鬼找到他，定用這煞氣斧子劈了他的陰陽扇！”

通道盡頭的光亮越來越清晰，海浪聲也越來越真切。五人走出出口的瞬間，咸濕的海風(fēng)撲面而來，歸墟海眼的壯闊景象展現(xiàn)在眼前——灰蒙蒙的天空下，巨大的旋渦正在海面緩緩旋轉(zhuǎn)，青黑色的海水翻涌著，卻不再像之前那樣狂暴，反而帶著種規(guī)律的韻律，九條金色的龍脈氣從九州方向延伸而來，如巨龍般扎入旋渦，與陰脈氣形成完美的太極流轉(zhuǎn)。

“九宮陣真的穩(wěn)住了歸墟！”蘇清瑤的護世劍發(fā)出歡快的嗡鳴，真火在劍脊上跳躍著，映照著海面上的太極圖，“是人心龍脈的力量讓陰陽流轉(zhuǎn)更和諧了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