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8章 祖墳?zāi)骊嚕ǖ?頁）

青陽市的梅雨季帶著刺骨的冷，林九玄站在林家祖墳前，望著被血水浸泡的墓碑，掌心的斷掌紋突然裂開細(xì)縫。三年前被燒毀的祠堂廢墟上，逆九龍陣的紋路正順著雨水蔓延，每道紋路里都嵌著弟子的斷掌紋骨片——那是黑棺會從十二脈弟子身上剜下的。

"九玄哥，你的手！"蘇清瑤的血玉吊墜亮起紅光，她看見林九玄掌心的九龍圖正在逆轉(zhuǎn)，與逆九龍陣產(chǎn)生共鳴。雪姬的冰晶及時覆在他傷口上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冰珠接觸血水的瞬間化作黑霧，帶著熟悉的神道教咒文。

"是用我父親的骸骨擺的陣。"林九玄盯著陣眼處的青銅棺，棺蓋縫隙里露出的斷掌紋手腕，正是父親當(dāng)年被鬼手王砍下的。記憶如潮水涌來：十二歲那年，父親在雨夜將他推出祖墳，自己卻轉(zhuǎn)身走進(jìn)火海，背影與眼前的青銅棺重疊。

雪姬的折扇突然指向墓碑群："七十二座墓碑對應(yīng)七十二地煞，陣眼卻在祠堂廢墟的太極位。。。清瑤，用你的血玉定位生門；九玄哥，引動天樞羅盤的十二脈光芒！"她的櫻花刺青在雨中泛著微光，卻在看見墓碑上的茅山符文時愣住——那是蘇清瑤師娘當(dāng)年布下的護(hù)墓陣。

蘇清瑤的桃木劍插入太極位，劍穗上的共生結(jié)突然繃直："陣眼在青銅棺底！鬼手王想借九玄哥的斷掌紋血祭，讓逆九龍陣吞噬四大龍脈！"她的指尖劃過墓碑上的刻字，發(fā)現(xiàn)每座墓碑都刻著十二脈傳人的生辰八字，包括她自己和雪姬。

鬼手王的笑聲從祠堂廢墟?zhèn)鱽恚瑱C(jī)械義肢上的三勾玉核心映著血月："林九玄，你以為帶著十二脈心燈就能破陣？"他掀開青銅棺蓋，林長青的骸骨胸口嵌著的，正是能吸收龍脈之力的滅世鼎殘片，"當(dāng)年你父親自愿死在我刀下，就是為了讓你帶著血玉活到今天，真是感人的父愛??！"

林九玄的斷掌紋不受控制地出血，滴在逆九龍陣上的瞬間，陣紋突然亮起。他看見父親骸骨的眼窩處閃過微光，那是歸藏鏡碎片的反光——原來父親臨終前，竟將最后一塊鏡碎片嵌進(jìn)了自己的頭骨。

"清瑤，雪姬，啟動十二脈合擊陣！"林九玄將天樞羅盤按在墓碑上，十二道光芒從天而降，卻在接觸逆九龍陣時被吸入滅世鼎，"鬼手王用滅世鼎殘片改造了陣眼，我們的力量會被反震！"

雪姬的冰晶突然化作鎖鏈，纏住鬼手王的機(jī)械義肢："清瑤，用你的精血喚醒滅世鼎里的十二脈殘魂！九玄哥，斷掌紋血祭生門，我來擋住鬼手王的式神！"她的櫻花鏢射向青銅棺，卻發(fā)現(xiàn)棺底刻著的，正是雪姬父親與林長青的血誓契約。

蘇清瑤咬碎舌尖，將精血噴在滅世鼎上，血珠竟在鼎面映出十二脈傳人的虛影。她認(rèn)出其中有師娘的身影，正對著她比出"護(hù)心"的手勢："師娘。。。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。。。"

鬼手王的機(jī)械義肢突然解體，露出里面纏著咒文的蛇形核心："蠢貨！滅世鼎殘片早已與逆九龍陣融合，你們的血只會讓陣眼更強(qiáng)！"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，竟與青銅棺里的骸骨產(chǎn)生共鳴，"看見棺底的契約了嗎？當(dāng)年林長青和我結(jié)拜時，就把斷掌紋的獻(xiàn)祭權(quán)賣給了我！"

林九玄的視線落在棺底血字上，父親的字跡清晰可見："若九玄開棺，以我骨血為祭，保他三脈周全。"原來父親的死不是意外，而是早就寫好的獻(xiàn)祭劇本。他望著蘇清瑤和雪姬被陣紋反噬的傷口，突然想起歸藏鏡的終極預(yù)言——三脈歸一者，需以血換血。

"九玄哥，別信他！"蘇清瑤拽住他即將按向陣眼的手，"師娘說過，真正的獻(xiàn)祭不是單方面犧牲，而是。。。"她突然扯斷共生結(jié)的紅繩，將自己的血玉吊墜按在他掌心，"而是我們一起承擔(dān)！"

雪姬同時將冰晶貼在他手背，櫻花靈力順著斷掌紋流入："在亞特蘭蒂斯時我們就說過，三脈交融才是破局之道。九玄君，這次換我們來擋你的劍！"

三人的血珠同時落在陣眼，共生結(jié)的紅繩突然自動愈合，化作三條小龍盤繞在滅世鼎上。林九玄感覺體內(nèi)的十二脈心燈同時亮起，斷掌紋的九龍圖與逆九龍陣激烈對沖，竟在虛空中凝出三脈傳人交疊的身影。

"以十二脈之名，逆！"他斷喝一聲，三大龍脈之力與心燈光芒匯聚成網(wǎng)，將滅世鼎殘片從青銅棺中剝離。鬼手王發(fā)出慘叫，機(jī)械義肢崩解時，露出藏在核心的神道教玉匣——里面裝著的，正是能操控九龍聚首陣的"命軌羅盤"。

蘇清瑤趁機(jī)搶過玉匣，發(fā)現(xiàn)里面刻著的，竟是林九玄、她和雪姬的生辰八字："原來他們早就算出，我們?nèi)说难袷菃雨囇鄣蔫€匙。。。"

雪姬的冰晶突然指向墓碑群，那里不知何時站滿了黑棺會成員，每人手中都拿著染血的十二脈法器："清瑤，用你的血玉吊墜引發(fā)共鳴；九玄哥，斷掌紋封鎖四象方位！"她的櫻花靈力在雨中形成結(jié)界，卻看見鬼手王正在吸收逆九龍陣的殘余力量。

戰(zhàn)斗最激烈時，林九玄突然聽見父親的聲音在識海響起："九玄，帶著清瑤和雪姬離開，別管我的骸骨。。。"他望著青銅棺里的父親，發(fā)現(xiàn)骸骨的斷掌紋上，竟系著與自己相同的共生結(jié)紅繩——那是母親臨終前為父親系上的。

"父親，對不起。"林九玄的眼淚滴在骸骨掌心，"這次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犧牲。"他將平衡之劍刺入陣眼，三大龍脈之力順著劍身注入林家祖墳，竟在墓碑群上空形成真正的九龍聚首圖。

逆九龍陣在光芒中崩解，鬼手王的身影逐漸透明。他臨終前的笑聲里帶著不甘："林九玄，你以為贏了？神道教的終極陣眼。。。在你的命軌里！"他的手指向林九玄的斷掌紋，那里不知何時多了道逆龍印記。

雪姬接住即將倒下的林九玄，發(fā)現(xiàn)他掌心的共生結(jié)正在吸收逆龍印記："清瑤，快用歸藏鏡碎片！九玄君的命軌被篡改了。。。"

蘇清瑤顫抖著掏出碎片，卻看見鏡中映出的不再是預(yù)言，而是三個孩子在茅山玩耍的畫面：十二歲的林九玄替她擋住掉落的燈籠，雪姬躲在樹后看著他們笑。原來，早在二十年前，三脈血玉就將他們的命運(yùn)緊緊系在了一起。

"不管命軌如何，我們都是一體的。"蘇清瑤將碎片按在共生結(jié)上，"雪姬，把你的櫻花靈力給我；九玄哥，握緊我們的手。"

三人的手再次交疊，共生結(jié)爆發(fā)出太陽般的光芒。逆龍印記在光芒中消散，林家祖墳的墓碑逐一亮起，每座墓碑上都浮現(xiàn)出十二脈傳人的虛影，對著他們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
雨在黎明前停下，林九玄望著父親骸骨逐漸透明的身影，終于明白所謂的詛咒，不過是命運(yùn)給三脈傳人的考驗(yàn)。蘇清瑤的頭靠在他肩上，雪姬的手輕輕搭在他手背，就像歸藏鏡預(yù)言的那樣，三人從未分開過。

歸藏鏡碎片此時徹底恢復(fù)完整，鏡中映出的，是全球龍脈節(jié)點(diǎn)重新亮起的畫面。雪姬指著鏡中京都的方向，那里的神道教神殿正在崩塌："九玄君，滅世陣的核心已經(jīng)摧毀，接下來。。。"

"接下來，我們回家。"林九玄望著蘇清瑤頸間重新亮起的血玉，雪姬發(fā)間的櫻花簪，突然想起師娘的話，"真正的風(fēng)水師，不是改命，而是護(hù)心。只要我們在一起，任何陣眼都困不住我們。"

而在神道教的最高密室，神秘人望著水晶球中崩塌的逆九龍陣，嘴角勾起最后的獰笑。他手中握著的，是從鬼手王那里回收的"命軌羅盤"，上面的指針，正指向林九玄掌心的共生結(jié)——那是唯一能啟動終極陣眼的鑰匙。

"林九玄，你終究還是中了本座的圈套。"神秘人望向密室深處的青銅巨門，門上刻著的，正是能吞噬三大龍脈的"虛無之龍"，"當(dāng)你以為結(jié)束時，真正的滅世，才剛剛開始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