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6章 月牙泉底（第1頁）

敦煌的晨霧還未散盡，月牙泉的水位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。蘇清瑤握著血玉劍站在泉邊，看著裸露的泉底逐漸顯形出青銅浮雕——那是七尊飛天托舉蓮花的圖案，與第320窟的壁畫如出一轍。

"奶奶的！這泉水比咱在精絕碰的鬼洞還會縮水！"老胡的分金定脈鏟戳了戳濕潤的湖底，鏟刃竟被彈得跳起來，"陸先生，您瞧這些浮雕的眼睛，比老鴇的媚眼還勾人！"

陸羽的陰陽雪月鏡懸在浮雕上方，鏡面映出《西域佛窟志》的殘頁："是「鏡影龕」的入口，三百年前由昆侖圣女設(shè)下雙生試煉。"他的圖錄掃過飛天的瓔珞，"清瑤，浮雕的眼睛在隨你移動，這是「辨佛試心」的啟動征兆。"

雪姬的冰晶鏡突然發(fā)出蜂鳴，鏡身映出浮雕衣袂的冰裂紋："清瑤，這些浮雕的靈脈與你劍上的梵文共鳴。"她指向中央飛天的掌心，"那里刻著神隱會與昆侖派的雙生印記。"

蘇清瑤的血玉劍剛觸碰到浮雕，七尊飛天突然睜眼，眼中流轉(zhuǎn)的金光組成北斗七星。中央飛天的掌心裂開，顯形出三道石門，門楣分別刻著"辨佛斷咒舍身"。

"奶奶的！玩起密室逃脫了？"老胡的摸金符突然釘在"辨佛"門上，符紙顯形出摸金派西域分支的警示，"陸先生，咱老胡先說好，動腦子的事兒歸你，動鏟子的事兒歸我！"

陸羽的圖錄掃過石門，顯形出唐代昆侖圣女的試煉記載："第一試辨佛，需從萬佛中認(rèn)出真佛；第二是斷咒，需斬?cái)鄽w墟濁氣凝結(jié)的咒印；第三試舍身，需以血祭喚醒護(hù)心鏡碎片。"他望向蘇清瑤，"清瑤，你母親三十年前也通過了這些試煉。"

蘇清瑤握緊血玉劍，邁向"辨佛"門。石門內(nèi)的空間布滿萬尊佛像，每尊都念誦著不同的佛經(jīng)，卻有七尊頭頂顯形逆九龍圖。她的劍身上的梵文突然亮起，指引她走向中央的臥佛——其胸口的蓮花紋與她的血玉劍鞘完全吻合。

"清瑤，小心！"雪姬的冰晶鏡映出佛像眼中的殺機(jī)，"這些假佛的靈脈被神道教篡改過！"

蘇清瑤的劍尖劃過臥佛掌心，顯形出"真佛無相"四字。萬尊佛像突然崩塌，顯形出通往第二世的通道。她轉(zhuǎn)身時(shí)，看見壁畫上浮現(xiàn)母親年輕時(shí)的身影，正以同樣的姿勢劃過臥佛掌心。

第二試的"斷咒"門內(nèi)，七道櫻花紋咒印懸浮在血池上方。蘇清瑤的血玉劍剛接觸咒印，劍身上的梵文竟被染成黑色——那是歸墟濁氣的侵蝕。

"用冰晶鏡的「冰紋斷咒」！"雪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，"清瑤，神隱會的冰術(shù)能克制櫻花咒?。?

蘇清瑤閉目凝神，腦海中浮現(xiàn)母親教導(dǎo)的昆侖劍訣。當(dāng)她同時(shí)運(yùn)轉(zhuǎn)血玉劍與冰晶鏡的靈脈，劍刃竟同時(shí)綻放青光與藍(lán)光，七道咒印應(yīng)聲崩裂，顯形出母親三十年前留下的血字："清瑤，雪姬是你的鏡中影，亦是你的護(hù)心盾。"

第三試的"舍身"門前，老胡的分金鏟突然卡住："奶奶的！這門比精絕女王的棺材還嚴(yán)實(shí)，陸先生，您倒是說句話啊！"

陸羽的圖錄顯形出最終試煉的真容："舍身試并非流血，而是舍棄執(zhí)念。清瑤，你必須放下對母親死亡的愧疚。"

蘇清瑤握住門把手的瞬間，眼前浮現(xiàn)母親血祭佛骨的場景。她咬唇推門，卻見室內(nèi)懸浮著護(hù)心鏡碎片，鏡面映出她與雪姬持劍對立的畫面。

"清瑤，這是心魔試煉！"雪姬的冰晶鏡突然穿透石門，鏡身映出蘇清瑤顫抖的指尖，"當(dāng)年你母親也見過同樣的幻象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