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侖山脈的暴風(fēng)雪的冰爪。蘇清瑤的血玉劍在劍鞘中震顫,劍柄上的蓮花紋與前方的鏡湖產(chǎn)生奇異共鳴——那是種近乎刺痛的親切感,仿佛劍身正在呼應(yīng)某種沉睡的力量。
"奶奶的!這鬼地方比精絕古城還冷三分!"老胡的分金鏟磕在冰面上,濺起的冰碴子在護(hù)目鏡上融成水痕,"陸先生,您瞧這湖面,比咱在遼東碰的鏡泊湖還瘆人!"
陸羽的陰陽雪月鏡懸在湖面三尺,鏡面映出異常的靈脈波動(dòng):"鏡湖是創(chuàng)世鏡冢的投影。"他的圖錄被狂風(fēng)吹得嘩嘩作響,顯形出《歸藏易?鏡湖篇》,"清瑤,你的血玉劍與湖底的護(hù)心鏡碎片在共振。"
雪姬的冰晶鏡突然發(fā)出蜂鳴,鏡身映出湖面倒影的異變:原本平靜的冰面,正緩緩顯形出懸浮的鏡冢輪廓,青銅巨門虛掩,門扉上的雙生圣女浮雕與蘇清瑤、雪姬的身影完美重合。
"清瑤,鏡冢在具象化!"雪姬的指尖撫過鏡身,"這是三脈傳人集齊鑰匙后的顯形征兆。"
蘇清瑤握緊劍柄,踏前半步。血玉劍剛觸及鏡冢投影,劍身突然發(fā)出刺耳的蜂鳴,蓮花紋竟在紫光中扭曲——那是從未有過的排斥反應(yīng)。她眼睜睜看著湖底冰層下,十三具護(hù)脈人尸骸正隨著鏡冢顯形緩緩上浮,衣飾上的昆侖紋、神隱紋、摸金紋在冰下忽明忽暗。
"老胡,小心湖底!"陸羽的警告被冰裂聲打斷。
老胡的分金鏟突然陷入冰面,鏟刃帶出的不是冰水,而是半片殘破的冰晶鏡:"奶奶的!咱老胡挖到寶了?"他突然僵住,冰晶鏡殘片上的冰裂紋,與雪姬腕間的母鐲紋路分毫不差。
雪姬的指尖剛觸到殘片,冰晶鏡突然爆發(fā)出強(qiáng)光,鏡身映出尸骸的服飾細(xì)節(jié):"清瑤,中間那具身著神隱會(huì)白袍的尸骸。。。。。。"她的聲音發(fā)顫,"是初代會(huì)長,我父親的師祖。"
蘇清瑤望去,只見尸骸懷中緊握著半截?cái)鄤Γ瑒η噬系纳徎y已斑駁,但劍刃上的《護(hù)心梵經(jīng)》紋路仍清晰可辨——那是母親的佩劍。她的指尖劃過冰面,冰層下的尸骸突然睜眼,眼瞳中映出三十年前的血祭場景:母親跪在鏡冢前,斷劍刺入心口,而雪姬的父親正持冰晶鏡護(hù)住她的后背。
"母親。。。。。。"蘇清瑤的聲音哽咽。
老胡的羅盤針突然指向湖心,狼首紋中央的裂痕正在吸收鏡冢的紫光:"奶奶的!羅盤說湖底有分金位!"他的鏟子劈開冰層,"陸先生,您盯著點(diǎn)這些老粽子,咱老胡先探探路!"
冰層下的地宮石門在分金鏟下顯形,門扉上刻著三脈傳人的血誓:「三脈同歸,鏡冢重光,若違此誓,萬劫不復(fù)」。陸羽的圖錄掃過石門,顯形出摸金派斷代史的殘頁:"清瑤,這些尸骸是歷代護(hù)脈人,每具都對(duì)應(yīng)一次血祭。"
雪姬的冰晶鏡映出尸骸手中的信物:昆侖派的斷劍、神隱會(huì)的冰晶鏡、摸金派的殘破羅盤,"父親的密信里說,三脈傳人每百年需在鏡湖完成「鏡靈血祭」,才能加固鏡冢封印。"她頓了頓,"而你母親。。。。。。"
"是三十年前的獻(xiàn)祭者。"蘇清瑤接過話頭,目光落在母親的斷劍上,"斷代史里說的西域護(hù)脈人百年獻(xiàn)祭,就是昆侖圣女的血祭。"
老胡突然咒罵著從冰窟窿鉆出,手中攥著半卷焦黑的羊皮紙:"奶奶的!湖底的老粽子們留了遺書!"他將紙頁拍在冰面上,"陸先生,您給譯譯,咱老胡的眼睛快被冰碴子凍瞎了!"
陸羽的圖錄發(fā)出微光,顯形出褪色的漢字:"「鏡冢核心藏滅世核心,需雙生圣女之血方能激活。若選護(hù)心,則九州重鑄;若選滅世,則鏡冢崩毀?!?他的手指劃過殘缺的末頁,"清瑤,最后一句是。。。。。。"
"「三脈傳人中,必有一人永墮歸墟?!?蘇清瑤盯著冰面倒影,鏡冢的青銅門已完全顯形,門后傳來混沌的低吟,"就像這些護(hù)脈人,用生命守護(hù)著鏡冢的秘密。"
雪姬的冰晶鏡突然映出湖面的異常:鏡冢投影正在下沉,冰層下的滅世核心顯形——那是塊嵌在鏡心的黑色晶體,中央插著與蘇清瑤血玉劍一模一樣的「毀世劍」,劍身刻滿逆九龍圖與櫻花紋的融合咒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