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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龍脈語者（第2頁）

念安突然往通道盡頭指，孩童的眉心金光正在劇烈閃爍，“有大的……”

林九玄的意識里突然響起刺耳的尖嘯。只體型比普通蝕龍蟲大十倍的蟲王正在通道盡頭蘇醒，它的意識像團濃稠的黑霧，正往眾人的方向壓來，“它在召集蟲群！想把我們困死在這里！”

“奶奶的！老鬼的東西可不是擺設(shè)！”林九玄突然將鐵鏈往地上摔，鏈環(huán)碰撞的震波往通道盡頭傳去。鬼手的煞養(yǎng)脈氣在此時完全爆發(fā)，黑紅色的煞氣像條巨龍，往蟲王的方向沖去，“給老子滾開！”

蟲王的尖嘯變成驚恐的嘶鳴。林九玄能“聽”到它在后退，那些原本圍上來的蝕龍蟲群突然潰散，紛紛往通道兩側(cè)的洞穴里鉆，“它怕老鬼的煞氣！”

“是怕歸墟煞里的活人氣息?！碧K清瑤的護世劍往蟲王藏身的洞穴指，火光在洞口炸開，照亮了蟲王布滿倒刺的巨顎，“蝕龍蟲雖然靠煞氣為生，卻最怕帶著執(zhí)念的活煞?！彼蝗幻靼走^來，“老鬼的煞氣里有他的執(zhí)念，所以能克制它們！”

林九玄趁機往洞穴深處沖，通脈玉在他掌心燙得嚇人——前面就是神道教的暗渠閘門，歸墟濁氣正從閘門縫隙里往外涌，龍脈的哀嚎在他意識里變得格外清晰，“就在里面！”

閘門是用玄陰山的黑石打造的，上面刻滿了櫻花紋符文。陰陽魚佩在接觸閘門的瞬間突然飛起，在符文上緩緩旋轉(zhuǎn)，那些原本發(fā)光的符文在接觸玉佩的瞬間紛紛暗淡，“是用風水衛(wèi)的血脈之力驅(qū)動的！”

“念安！”林九玄往孩童的方向喊。

念安立刻往閘門跑去，小手往陰陽魚佩上按。孩童的金光與玉佩的光芒融合，在閘門上織成道完整的太極圖，符文在太極圖的旋轉(zhuǎn)中節(jié)節(jié)敗退，發(fā)出刺耳的慘叫，“開……”

閘門緩緩升起的瞬間，股濃郁的濁氣撲面而來。林九玄的意識里響起龍脈撕心裂肺的哀嚎——暗渠盡頭的歸墟本源正在沸騰，青黑色的濁氣像噴泉似的往暗渠里涌，渠壁上的龍脈支流已經(jīng)完全變黑，“快……關(guān)……”

“關(guān)不上了！”王雪姬的冰魄氣往閘門上沖，卻被濁氣逼得節(jié)節(jié)后退。冰晶鏡在她掌心劇烈震動，鏡面上浮現(xiàn)出暗渠盡頭的景象：個巨大的血繭正在緩緩裂開，里面隱約有只眼睛正在睜開，“是安倍邪吾！他在催化歸墟本源！”

林九玄的通脈玉突然炸開，金紋順著暗渠往血繭的方向鉆。他能“聽”到血繭里傳來安倍邪吾的狂笑，能“看”到歸墟本源的濁氣正在被血繭吸收，能“感覺”到秦嶺龍脈的靈脈正在快速枯竭，“他想把歸墟本源裝進自己身體里！”

“那他就成怪物了！”蘇清瑤的護世劍往血繭的方向劈去，火光在濁氣中炸開條通路，卻在距離血繭三寸的地方被擋住，“有結(jié)界！”

“用老鬼的煞氣！”林九玄突然將鐵鏈往血繭甩去。鬼手的煞養(yǎng)脈氣在接觸濁氣的瞬間爆發(fā)出刺目紅光，竟在結(jié)界上燒出個小洞，“清瑤快！”

護世劍的火光順著小洞往里鉆，血繭在接觸火光的瞬間發(fā)出凄厲的慘叫。安倍邪吾的怒吼從血繭里傳來，卻擋不住那些往里面鉆的火光，“你們這些螻蟻！壞我大事！”

暗渠突然劇烈震動，歸墟本源的濁氣在此時瘋狂反撲。林九玄的意識里響起龍脈最后的哀嚎，那些被污染的靈脈正在斷裂，“要塌了！”

“撤！”王雪姬拽著念安往閘門后退，冰魄氣在身后織成道冰墻，暫時擋住濁氣的追擊，“九玄快走！”

林九玄剛要后退，通脈玉突然往血繭的方向飛。他的意識里突然傳來龍脈清晰的聲音：“心臟……在血繭下面……”金紋在他“眼前”畫出血繭下方的位置，那里有塊微微發(fā)光的晶石，正是歸墟本源的核心，“砸……碎……”

“我知道了！”林九玄的桃木劍往血繭下方刺去，金光順著暗渠的裂縫往里鉆。他能“聽”到晶石在震動，能“感覺”到歸墟本源的濁氣正在變得紊亂，“雪姬姐！用冰魄氣凍住血繭！”

王雪姬的冰魄氣突然暴漲，冰絲順著金光往血繭下方鉆，在晶石周圍織成道冰網(wǎng)，“清瑤！點火！”

護世劍的火光順著冰網(wǎng)往里鉆，冰火交融的水汽在晶石表面炸開。林九玄能“聽”到晶石在哀嚎，能“看”到歸墟本源的濁氣正在潰散，“再加把勁！”

安倍邪吾的怒吼在血繭里回蕩，卻擋不住冰火金光的聯(lián)合沖擊。晶石在三聲脆響后徹底碎裂，歸墟本源的濁氣突然失去控制，往暗渠外瘋狂涌去，“不——！”

“快跑！”林九玄拽著蘇清瑤往閘門沖，通脈玉在他掌心指引著逃生的路線。龍脈的哀嚎在他意識里漸漸平息，取而代之的是種輕松的嗡鳴——那些斷裂的靈脈正在緩慢愈合，“它在說……謝謝……”

閘門在他們沖出暗渠的瞬間轟然落下。林九玄癱坐在通道口，看著掌心的通脈玉漸漸恢復平靜，金紋在玉佩表面緩緩流轉(zhuǎn)，像條安睡的小龍。他突然明白父親當年的選擇——不是拋棄家人，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守護龍脈，“爹……”

蘇清瑤往玄陰山主峰的方向看，那里的天空正在放晴，原本盤踞的濁氣正在消散，“結(jié)束了？”

“還沒有?！绷志判站o通脈玉，能“聽”到更遠的地方傳來微弱的哀嚎——是其他山脈的龍脈，正被歸墟的濁氣侵蝕，“秦嶺穩(wěn)住了，但歸墟還在。”他翻開《風水秘記》，最新浮現(xiàn)的字跡指向鎮(zhèn)煞寺的方向，“最后卷圖錄，在那里?！?/p>

王雪姬的冰晶鏡往鎮(zhèn)煞寺的方向照，鏡面上浮現(xiàn)出片廢墟，廢墟中央的石龜正在發(fā)光，“陳先生早就留了線索?！彼畎驳姆较蛐Γ⑼淹嬷硎值蔫F鏈，鏈環(huán)上的紅光與陳瞎子的銅錢產(chǎn)生共鳴，“我們該出發(fā)了?！?/p>

林九玄最后看了眼鎮(zhèn)魂柱的方向，那里的金光已經(jīng)完全融入巖層，只在地面留下道淡淡的龍紋。他將通脈玉貼身收好，桃木劍往鎮(zhèn)煞寺的方向指，“走吧。”

通道外的陽光正好，照在眾人身上暖洋洋的。林九玄走在最前面，能“聽”到腳下的龍脈正在緩緩呼吸，能“感覺”但那些愈合的靈脈正在向他傳遞感謝。他突然回頭，看見蘇清瑤的護世劍與王雪姬的冰晶鏡正在陽光下閃爍，看見念安舉著銅錢串沖他笑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——

原來守護不是孤獨的旅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