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6章 鮫人送行（第1頁）

歸墟核心的護心封印剛泛起微光，鮫人城的琉璃穹頂突然發(fā)出蜂鳴。蘇清瑤手中的雪參冰魄劍還在發(fā)燙，劍穗上的護心鈴卻率先響起——那是母親臨終前的鈴聲，混著鮫人特有的顫音，在歸墟深處蕩起千層浪。老胡的分金定脈鏟"當啷"落地，鏟刃上的分金咒竟在水面拼出"長歌"二字："奶奶的！這鏟子成了樂譜架，鮫人要開演唱會了？"

陸羽的陰陽雪月鏡突然顯形出《山海經(jīng)?樂緯》的殘頁，鏡面映出鮫人城全體雕像轉(zhuǎn)向核心的場景："清瑤、雪姬，這是恨天氏的護脈長歌，唯有歸墟封印完成時才會奏響。"他望著逐漸透明的雕像，發(fā)現(xiàn)它們正在褪去石質(zhì)外殼，露出底下閃爍的鮫人鱗光，"雕像里的鮫人魂，要蘇醒了。"

雪姬的冰晶鏡剛觸碰到水面，神隱會的櫻花咒文就順著波紋擴散，竟在水面顯形出千年前的海戰(zhàn)——雙生圣女陸雪與蘇璃站在寶船船頭，手中的血玉冰晶交疊成盾，身后是排成雁陣的鮫人戰(zhàn)士，尾鰭拍擊出的浪花都是護心紋："清瑤，那是初代雙生圣女與鮫人并肩的場景。"

蘇清瑤的血玉劍突然飛出，與水面的水龍紋共鳴。她看見，在歌聲的漣漪中，母親的身影正在珊瑚礁群中穿梭，胸前的血玉吊墜與自己的雪參冰魄劍一模一樣："雪姬姐，母親的護心鈴。。。在長歌里！"

老胡的摸金符突然釘入水面分金位，符紙顯形出祖父的日記殘頁："奶奶的！咱祖上當年給鮫人當過樂師，分金咒就是跟著鮫人的尾鰭學(xué)的！"他望著逐漸升起的鮫人歌者，發(fā)現(xiàn)它們的魚尾都纏著摸金符的金粉，"陸先生，這些鮫人，是咱三脈傳人的守墓人。"

陸羽的斷掌紋按在鏡面，圖錄與冰晶鏡融合的卦象顯形出護脈長歌的真相："每段旋律都是歷代傳人的護脈記憶，清瑤的母親在修補南海龍脈，雪姬的父親在北極冰層刻結(jié)界。。。"他突然看見，在歌聲的最高潮，自己的師父與老胡的祖父正背靠背站在歸墟入口，"他們在布置最后一道防線。"

雪姬的冰晶刃在掌心凝成鮫人笛，神隱會的密語與長歌共振："清瑤，父親的冰晶權(quán)杖核心在指引我們?nèi)ゼ缐?她望向水面顯形的祭壇，那里懸浮著十二盞鮫人燈，每盞燈都映著三脈傳人的面容，"我們的父母，在等我們。"

蘇清瑤點頭，護心鈴的鈴聲突然變得清晰，竟與長歌的主調(diào)完全一致："雪姬姐，母親的護心鈴，就是長歌的琴心。"她握著雪姬的手踏入祭壇，發(fā)現(xiàn)祭壇中央懸浮著的，正是三百年前雙生圣女留下的命魂玉簡。

老胡的工兵鏟突然被鮫人燈托舉著升空，鏟刃在玉簡表面劃出火星："奶奶的！這鏟子在給長歌打拍子呢！"他望著玉簡顯形的畫面，"陸先生，咱祖上和你師父在一塊兒喝酒呢！"

陸羽的陰陽雪月鏡映出師傅臨終前的場景，斷掌紋與玉簡的太極眼共鳴："師傅，原來您當年沒有死，是和老胡的祖父一起鎮(zhèn)守歸墟入口。。。"他看見，兩位長輩的法器上，刻著與他們相同的三脈圖騰，"我們的使命，早就寫在了命魂里。"

雪姬的冰晶鏡突然顯形出父親的殘影，他正將冰晶權(quán)杖插入歸墟核心："雪姬，護脈長歌的最后一段。。。是給你們的送行曲。"殘影消散前，扔出了神隱會的冰晶冠，"戴上它，神隱會的冰櫻，永遠守護昆侖的水龍。"

蘇清瑤的血玉劍輕輕觸碰玉簡，母親的虛影浮現(xiàn)，手中捧著的正是她從小佩戴的半塊吊墜："清瑤，雪姬，歸墟的長歌不是告別，是護脈人的接力。"虛影將吊墜融入雪參冰魄劍，"記住，你們的血，是歸墟的潮汐。"

長歌的尾音突然拔高，鮫人城的琉璃穹頂徹底透明，露出上方漂浮的十二顆護脈珠——那是歷代三脈傳人用命魂凝成的結(jié)晶。蘇清瑤和雪姬的法器同時發(fā)出共鳴，竟在護脈珠表面顯形出她們的面容。

"以護脈長歌之名，"鮫人歌者的聲音混著潮汐，"送三脈傳人歸位！"

歸墟的濁流在歌聲中化作星塵，露出海面的"永樂號"甲板。老陳站在船頭，看見定海神針的光芒正將鮫人歌者的身影投在云端，那些曾被視為傳說的護脈人，此刻都成了長歌里的音符。

三人組站在祭壇中央，蘇清瑤的頭輕輕靠在雪姬肩上，感受著對方法器傳來的心跳——那是融合后的雪參冰魄劍在震動，帶著母親的溫度與父親的冰涼。雪姬的冰晶冠在發(fā)間閃爍，與蘇清瑤的護心鈴交相輝映。

"雪姬姐，"蘇清瑤望著逐漸封閉的歸墟核心，"你說，長歌里的母親，知道我們做到了嗎？"

雪姬輕笑，冰晶在掌心凝成母親的幻影："她不僅知道，還在護脈珠里給我們留了禮物。"她望向陸羽和老胡，發(fā)現(xiàn)兩人正在研究玉簡上的分金咒，"就像父親說的，護脈人的傳承，從來不會中斷。"

老胡啐掉嘴角的水草，分金定脈鏟在掌心發(fā)燙："奶奶的！咱老胡現(xiàn)在才算明白，護脈這事兒，合著是老祖宗們在歸墟給咱留的接力棒！"

陸羽望向陰陽雪月鏡新顯的卦象，上面畫著四人站在鮫人歌者中的背影，旁邊寫著："鮫人長歌起，護脈薪火傳；三脈同心在，歸墟永無寒。"他知道，歸墟的故事還會有新的挑戰(zhàn)，但至少此刻，他們在鮫人送行的歌聲里，接過了護脈的火炬。

歸墟的夜，終于迎來了黎明。而在鮫人城的上方，三色護脈燈與鮫人歌者的鱗光交織，形成歸墟最璀璨的星河。那些在長歌中浮現(xiàn)的歷代傳人，那些在血玉冰晶中共鳴的雙生力量，都在訴說著一個真理——當護脈人的信念化作歌聲，即使歸墟核心封閉，護脈的長歌，也將永遠在天地間回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