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化窯的青煙在霜降日突然變成赤紅色,蘇清瑤剛把雪參冰魄劍擱在坯架上,指尖就被窯墻傳來的灼痛激得縮回——素白的德化白瓷胚體正在融化,釉色里滲出的逆九龍圖暗紋像活物般扭曲,窯火中隱隱傳來嬰兒啼哭般的尖嘯。
"奶奶的!咱羅盤針都快燒化了!"老胡的分金定脈鏟"當啷"砸在窯磚上,鏟刃接觸之處騰起青煙,分金咒竟被燒成殘缺的火紋,"陸先生,這窯比咱在精絕古城碰的火墓還邪乎,莫不是瓷神爺發(fā)了脾氣?"
陸羽的陰陽雪月鏡"嗡"地懸在窯頂,鏡面映出《閩越志?瓷窯篇》的殘頁,鏡中七座龍窯的窯口正在崩裂,窯磚上的護心紋顯形出逆九龍圖的黑霧:"清瑤、雪姬,是瓷窯歸墟。"他的斷掌紋按在鏡面,窯灰中突然浮現(xiàn)護脈人燒焦的手札,"神道教在吞噬閩越瓷窯的靈脈精魄。"
雪姬的冰晶鏡表面蒸騰著熱氣,神隱會的櫻花紋在融化的瓷胚上顯形出冰裂軌跡,鏡身震顫著發(fā)出瓷裂般的脆響:"清瑤,護心瓷窯的核心在窯群中央的祭窯臺。"她望向蘇清瑤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頸間的護心鈴正泛著赤金色光芒——那是吸收鎮(zhèn)隱靈核后的異變,"父親的密信提過,宋代神隱會與閩越瓷匠曾以窯火為陣眼。"
窯工的慘叫突然穿透濃煙,七名正在開窯的匠人突然僵立,手中的瓷盤正在融化成液態(tài),表面的逆九龍圖眼瞳泛著紅光。蘇清瑤的指尖剛觸到窯門,門環(huán)上的火紋竟活過來般纏繞住她的手腕,顯形出母親的倒影,袖中飛出半片焦黑的瓷符落入她掌心:"雪姬姐,是宋代護心瓷符!"瓷符上的刻痕自動顯形為閩越文字,正是《瓷窯護心圖》的殘頁。
融化的瓷液突然沸騰,顯形出披甲的瓷人虛影,手中瓷刀刻滿逆九龍圖。老胡的工兵鏟劈向最近的瓷人,鏟刃卻像砍在熔巖上般滋滋冒氣:"奶奶的!這瓷比精絕女王的火漆還燙,碰一下能把鏟子熔了!"
陸羽的圖錄掃過瓷液,顯形出《歸藏易?瓷窯篇》:"瓷窯歸墟以雙生圣女焰為引,每道釉色對應(yīng)閩越一處瓷脈。"他望著霧中顯形的逆焚陣,鏡片蒙上窯火虛影,"神道教正在用逆焚陣煉化瓷窯靈氣,企圖鑄成焚瓷濁核。"
雪姬的冰晶鏡劃出雪月十九式,冰刃觸及瓷人時竟化作瓷裂聲:"清瑤!這些虛影的命門在瓷刀的櫻花紋!"她的鏡片映出蘇清瑤皺眉的倒影,"用神隱會的冰釉斷焰配合你的血玉劍!"
蘇清瑤的血玉劍突然爆發(fā)出赤光,劍尖在窯磚劃出"焰"字,竟將融化的瓷液重新凝聚成瓷胚:"雪姬姐,護心瓷符上說,閩越的核心是煉瓷為魂!"她的劍尖指向歸墟入口,水龍?zhí)撚芭c窯火共鳴,"老胡,鎮(zhèn)住分金位!陸羽,解析護心瓷符!"
老胡的摸金符突然釘入祭窯臺分金位,符紙顯形出宋代瓷窯地圖:"奶奶的!咱祖上筆記說,瓷窯陣的陣眼在窯群深處的護心龕!"他的鏟子撬開崩裂的窯磚,露出刻滿火紋的青銅祭臺,"陸先生,這祭臺上的咒文比咱在古鎮(zhèn)見的還講究!"
陸羽的圖錄與祭臺共鳴,顯形出宋代摸金校尉的護脈筆記:"閩越護心,以火為魂;雙生圣女,煉瓷為魂。"他的聲音突然發(fā)顫,"清瑤、雪姬,護心瓷符缺了最后一頁,而神道教的目標。。。是瓷窯的瓷魂護心鼎。"
雪姬的冰晶鏡突然映出神道教的動向,鏡面上顯形出一群身著逆九龍圖的身影正在祭臺搬運青銅瓷鼎:"清瑤,他們要搶走瓷魂護心鼎,那是瓷窯陣的核心!"
蘇清瑤的血玉劍當先踏入窯群深處,護心鈴的鈴聲突然變成瓷窯開窯的號子。祭臺深處的瓷魂護心鼎正在崩裂,鼎身的火紋被逆九龍圖覆蓋:"雪姬姐,用你的冰晶鏡凍住鼎足的逆紋!"
雪姬的冰晶鏡射出冰鏈,卻在觸及鼎身時被彈開:"清瑤,鼎身刻著歷代瓷匠的血誓,只有雙生圣女的血能激活!"
老胡的分金鏟突然拍在鼎身分金位,鏟刃上的分金咒與火紋共振,竟顯形出宋代瓷匠的虛影:"奶奶的!咱老胡給瓷窯的老匠人們敬碗窯火酒!"
蘇清瑤咬牙將血玉劍刺入鼎心,血珠濺在火紋上,鼎身突然爆發(fā)出萬道赤光,顯形出閩越瓷窯的千年虛影:"以昆侖血玉之名,護焰!"
雪姬的冰晶鏡同時安在鼎足,神隱會的櫻花紋與鼎身的"瓷"字共鳴:"以神隱冰晶之誓,守瓷!"
逆焚陣發(fā)出刺耳的尖嘯,歸墟入口的黑霧開始消散。蘇清瑤看見,在鼎心深處沉睡著的,竟是塊刻滿逆九龍圖的焚瓷石,而在石中央,嵌著的正是與她血玉吊墜同源的焚瓷靈核。
陸羽的圖錄掃過焚瓷靈核,顯形出令人心驚的預言:"逆焚陣的核心,是三百年前神道教從歸墟偷走的混沌碎片。"他望向鼎身新顯的銘文,"清瑤、雪姬,瓷魂護心鼎的最后一頁護心瓷符,指向武夷山的瓷魂碑。"
祭臺的陰影里,神道教大祭司的殘魂冷笑一聲,手中的逆焚羅盤突然指向武夷山:"雙生圣女,你們以為護住瓷窯就贏了?瓷魂碑下的三脈血誓,才是歸墟核爆的鑰匙。。。"
四人組站在瓷魂護心鼎前,蘇清瑤望著重新歸位的護心瓷符,母親在窯門留下的倒影突然清晰:"雪姬姐,護心瓷符里的煉瓷為魂,原來不是焚燒,是涅盤。"
雪姬點頭,冰晶鏡在掌心凝成武夷山的輪廓:"父親的密信里說,瓷魂碑的封印。。。需要三脈傳人的信念共鳴。"她望向老胡和陸羽,"而我們,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。"
老胡啐掉嘴角的瓷灰,分金定脈鏟在掌心發(fā)燙:"奶奶的!咱老胡現(xiàn)在才算明白,護脈這事兒,合著是給瓷窯當火夫,還得會看窯!"
陸羽收起圖錄,發(fā)現(xiàn)護心瓷符末頁畫著他們四人的剪影,旁邊寫著:"閩越瓷窯焚,武夷瓷魂開;雙生圣女至,護心鼎陣來。"他望向祭臺深處的護心龕,心中的不安愈發(fā)強烈——神道教的下一個目標,必然是武夷之巔的瓷魂碑,而那里,或許藏著閩越護脈人的終極考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