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高窟的晨鐘在寅時突然裂音,蘇清瑤握著半枚蓮花玉佩的手驟然收緊。九層樓大佛的胸口傳來悶雷般的轟鳴,金箔覆蓋的胸甲竟像活物般蠕動,裂縫中滲出的金光將鳴沙山染成琉璃色。
"奶奶的!大佛要生崽了!"老胡的分金鏟"當(dāng)啷"砸在大佛基座,羅盤針直直指向裂開的胸口,"陸先生,您瞧這金光,比咱在精絕碰的鬼洞還亮堂!"
陸羽的陰陽雪月鏡早已懸在半空,鏡面映出大佛內(nèi)部的靈脈:"是佛骨舍利在共鳴。"他的圖錄瘋狂翻動,顯形出《西域佛窟志》中褪色的繪卷,"唐高宗年間封存的釋迦牟尼佛骨,三百年前被昆侖圣女以血玉劍加固封印。。。。。。"
話未說完,大佛胸口的裂縫突然擴大,拳頭大的佛骨舍利懸浮而出,表面流轉(zhuǎn)的金光大字正是蘇清瑤劍上的梵文。她的血玉劍"嗡"地出鞘,不受控制地飛向舍利,劍尖與舍利表面的咒印精準對接,竟組成完整的"護心鏡"圖案。
"清瑤!"雪姬的冰晶鏡映出異常,"舍利周圍有七道櫻花紋咒印,神道教早就在布局!"
蘇清瑤的指尖剛觸到舍利,腦海中突然閃現(xiàn)母親臨終場景:燭火搖曳的密室里,母親的血玉劍正刺入相同的佛骨舍利,身后是持滅世經(jīng)筒的神道教大祭司。"清瑤,記住莫高窟的壁畫。。。。。。"母親的聲音混著佛號,在識海深處回蕩。
老胡突然指著大佛胸口的壁畫:"奶奶的!壁畫活過來了!"
第320窟的昆侖圣女畫像竟走下石壁,手持與蘇清瑤相同的血玉劍,在大佛前布下護心陣。壁畫顯形的瞬間,蘇清瑤腕間的蓮花紋突然發(fā)燙,與圣女手腕的印記完全重合。
"那是初代圣女的「佛劍印記」。"陸羽的聲音發(fā)顫,"清瑤,你母親當(dāng)年就是用這招封印佛骨。。。。。。"
雪姬的冰晶鏡突然發(fā)出蜂鳴,鏡中七座暴動洞窟的壁畫同時亮起火光:"清瑤,櫻花紋咒印在吸收舍利靈氣!"她的冰刃凍結(jié)最近的咒印,卻見冰晶上顯形出神道教大祭司的冷笑,"他們要分裂佛骨!"
蘇清瑤握緊舍利的手突然刺痛,只見舍利表面浮現(xiàn)七道裂痕,每道裂痕都映出她與雪姬的倒影。老胡的摸金符突然釘入大佛分金位,符紙顯形出西域護脈令的完整圖文:"奶奶的!護脈令說佛骨裂,鏡冢開,雙生祭。。。。。。"
"小心!"陸羽的圖錄突然擋在蘇清瑤面前,神道教的滅世經(jīng)筒殘片竟從舍利裂縫中穿出,"這是歸墟濁氣的具現(xiàn)化!"
蘇清瑤的血玉劍自動斬落殘片,劍身上的梵文卻在此時全部亮起,組成她從未見過的《護心梵經(jīng)》全本。當(dāng)劍尖再次抵住舍利時,她赫然發(fā)現(xiàn),舍利中央竟嵌著半枚冰晶鏡碎片——與雪姬的法器同源。
"雪姬姐,你的冰晶鏡!"蘇清瑤驚呼。
雪姬的指尖剛觸到碎片,冰晶鏡突然爆發(fā)出強光,鏡面上顯形出神隱會初代會長的手記:"雙生圣女的法器本為一體,佛骨舍利是鏡冢核心的鑰匙。。。。。。"
話音未落,佛骨舍利發(fā)出裂響,竟分裂成七顆子舍利,每顆都泛著不同顏色的靈光,分別飛向七座暴動洞窟。蘇清瑤眼睜睜看著最近的子舍利表面,自己與雪姬的倒影正在被逆九龍圖吞噬,而倒影手中握著的,是與滅世經(jīng)筒一模一樣的法器。
"追!"老胡的分金鏟劈向地面,顯形出地下密道,"奶奶的!咱老胡就知道大佛肚子里有貨!"
四人沖進密道時,壁畫上的昆侖圣女突然轉(zhuǎn)身,手中的血玉劍指向東北方的昆侖山脈。蘇清瑤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圣女的衣飾紋路與自己的血玉劍完全一致,而她胸前的蓮花玉佩,正是蘇清瑤剛剛拼合的那枚。
雪姬的冰晶鏡映出子舍利的靈脈軌跡:"清瑤,每顆子舍利都對應(yīng)一座洞窟的護心金箔,神道教想重組滅世經(jīng)筒!"她突然頓住,鏡片映出蘇清瑤的瞳孔中竟有佛骨倒影,"你的眼睛。。。。。。"
蘇清瑤顧不上回答,子舍利的呼喚像母親的搖籃曲,牽引著她沖向第17窟——母親當(dāng)年修行的地方。當(dāng)她推開窟門,只見子舍利懸浮在母親的壁畫前,壁畫上的母親竟流淚了,淚珠落在舍利上,顯形出"鏡冢鑰匙,雙生同歸"八字。
"母親。。。。。。"蘇清瑤的指尖剛碰到壁畫,子舍利突然爆發(fā)出強光,將她卷入記憶深處。這次她看得更清楚:三十年前的佛骨前,父親與神道教大祭司正在對峙,而母親的血玉劍,正同時抵住兩人的眉心。
"清瑤,你和雪姬是鏡靈雙生。。。。。。"父親的聲音混著風(fēng)沙,"只有你們能阻止歸墟。。。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