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8章 年輪之淚（第1頁）

茅山觀星臺的羅盤在子夜突然炸裂，林九玄望著漫天倒懸的北斗七星，共生結(jié)的三色龍鱗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。蘇清瑤的血玉吊墜燙得驚人，映出全球龍脈節(jié)點(diǎn)如燭火般明滅不定，雪姬的櫻花刺青則滲出鮮血，在和服上畫出世界樹的輪廓。

"世界樹的年輪。。。在崩裂。"雪姬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，神隱會的密信從袖中飛出，信紙中央的櫻花印記正在枯萎，"神隱會的長老說，每道裂痕對應(yīng)著三脈傳人的記憶缺失，當(dāng)所有年輪崩解，世界樹會退回成虛無之種。"

林九玄的斷掌紋按在觀星臺的太極位，卻感覺龍脈之力如泥沙般從指縫流失："清瑤，雪姬，還記得在世界樹核心看見的嗎？平衡之果的裂縫需要我們的共生結(jié)維系。"他望向兩人，發(fā)現(xiàn)她們的瞳孔深處，竟倒映著正在崩塌的世界樹。

蘇清瑤突然抓住他的手，血玉吊墜與共生結(jié)共鳴："九玄哥，你忘了嗎？初代引路人說過，三脈傳人的血玉本就是世界樹的根須。"她的指尖劃過他掌心的斷掌紋，"我們?nèi)ケ睒O，用三脈血玉重新縫合年輪。"

雪姬的冰晶在掌心凝成飛刃："但神道教的殘余勢力肯定會阻攔。清瑤，你和九玄君先走，我來斷后！"她的櫻花鏢射向突然出現(xiàn)的血霧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霧中浮現(xiàn)的，是被篡改的記憶——林九玄親手毀掉共生結(jié)的畫面。

"不！"林九玄的金龍?zhí)撚袄p住她的手腕，"我們說過，共生共死。那些被篡改的記憶，就讓我們用真實(shí)的回憶覆蓋！"他斷掌紋拍出，竟在血霧中凝出三人在歸墟海底背靠背戰(zhàn)斗的場景。

三人在極光中穿梭時，蘇清瑤突然看見自己的倒影——頸間的血玉吊墜裂成兩半，雪姬的櫻花簪不知去向，林九玄的斷掌紋上，逆九龍圖正在蔓延。她猛地?fù)u頭，將桃木劍刺入自己掌心："用我的血，喚醒真實(shí)！"

鮮血濺在共生結(jié)上的瞬間，世界樹的虛影在血珠中浮現(xiàn)。雪姬趁機(jī)將冰晶嵌入血珠，櫻花靈力順著血液逆流，竟在虛空中拼出三人從小到大的所有羈絆：十二歲的茅山初遇、十六歲的鬼市歷險、二十八歲的世界樹共鳴。

"這些記憶，才是我們的年輪。"林九玄的斷掌紋按在血珠中央，二十一脈守護(hù)圖與世界樹的裂痕完美重合，"神道教可以篡改畫面，卻改不了這里。"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，又指向蘇清瑤和雪姬的眉心。

北極冰層在三人腳下裂開，露出世界樹根部的巨大裂痕。裂縫中涌出的不是地火，而是三人這些年失去的記憶碎片：雪姬父親的苦無、師娘的平安結(jié)、林長青的斷掌紋拓片，都在裂縫中漂浮如亡靈。

"那些被我們遺忘的。。。是十二脈傳人的命魂信物。"雪姬的冰晶接住即將消散的苦無，發(fā)現(xiàn)刀柄上多了行新刻的字，"雪姬，活下去，替父親看看三脈歸位的那天。"

蘇清瑤的血玉吊墜突然飛起，與裂縫中的平安結(jié)共鳴。她看見師娘的虛影從平安結(jié)中走出，將一枚刻著"護(hù)心"的玉符塞進(jìn)她掌心："清瑤，真正的護(hù)心符，不是符咒，是你愿意為彼此豁出性命的勇氣。"

世界樹突然發(fā)出悲鳴，裂縫擴(kuò)大的瞬間，燭九陰的殘魂再次浮現(xiàn)。但這次，它的蛇首上沒有咒文，只有與三人共生結(jié)相同的三色光芒："三脈傳人，世界樹的年輪需要命魂信物的血祭。"

林九玄望著手中的平衡之劍，劍身上的二十一脈紋路正在崩解："我明白了，當(dāng)年初代引路人用十二脈命魂封印燭九陰，現(xiàn)在需要我們用三脈血玉重新縫合年輪。"他轉(zhuǎn)頭望向同伴，眼中閃過決然，"清瑤，雪姬，把你們的血玉和冰晶給我。"

蘇清瑤和雪姬同時后退，眼中泛起淚光。雪姬的櫻花簪突然發(fā)出強(qiáng)光，神隱會的古輿圖在空中展開，圖上所有龍脈節(jié)點(diǎn)都在向世界樹匯聚："不，密卷說的非舍不能得，不是犧牲某個人，而是讓三脈血玉回歸本源。"

她的指尖劃過輿圖，櫻花靈力注入蘇清瑤的血玉吊墜："清瑤，還記得在富士山我們說過的話嗎？三脈血玉的力量，從來不是單獨(dú)存在的。"

蘇清瑤點(diǎn)頭，血玉吊墜化作水龍?zhí)撚?，雪姬的冰晶化作冰龍，林九玄的斷掌紋則凝成金龍。三條巨龍圍繞世界樹飛舞，將各自的血玉光芒注入裂縫。當(dāng)三色光芒在裂縫中央交匯時，所有命魂信物突然發(fā)出清鳴。

林九玄感覺體內(nèi)的力量正在飛速流失，卻看見世界樹的年輪在光芒中逐一修復(fù)。他望向蘇清瑤和雪姬，發(fā)現(xiàn)她們的身影正在變得透明，就像當(dāng)年在只園消失的雪姬那樣。

"不要！"他嘶吼著收回力量，卻被雪姬和蘇清瑤同時按住。蘇清瑤的血玉吊墜貼住他心口："九玄哥，這不是犧牲，是回歸。"她的眼淚滴在共生結(jié)上，"你看，世界樹的新年輪，正在記錄我們的故事。"

雪姬的冰晶輕輕碰了碰他的掌心："在亞特蘭蒂斯時我就說過，我們是三位一體的。"她的櫻花刺青逐漸融入世界樹的冰龍紋路，"這次，換我們成為你的根須。"

三色光芒中，林九玄看見世界樹的年輪終于愈合，而蘇清瑤和雪姬的身影，已化作兩道流光，融入他的斷掌紋和共生結(jié)。他突然明白，所謂的共生共死，不是形影不離，而是彼此成為對方生命的一部分。

當(dāng)極光再次亮起時，世界樹的裂痕已完全消失。林九玄展開掌心，共生結(jié)的三色龍鱗紋路更加璀璨，而在斷掌紋深處，蘇清瑤的水龍魂印和雪姬的冰龍印記，正與他的金龍?zhí)撚敖焕p。

"清瑤，雪姬。。。"他輕聲呼喚，聽見兩個熟悉的聲音在識海響起。

"我們在，九玄哥。"蘇清瑤的聲音帶著笑意，"現(xiàn)在的我們，是你掌心的光，是共生結(jié)的紋，是世界樹的年輪。"

雪姬的聲音帶著冰晶的清冽："下次遇到危險，不許再獨(dú)自硬扛。我們啊，就在你每次心跳的共振里。"

林九玄望向南極方向，那里的地火重新變得清澈；京都的櫻花正在反季節(jié)盛開，每片花瓣都帶著三色光暈；青陽市的龍脈之光連成一片，形成巨大的共生結(jié)圖案。他知道，蘇清瑤和雪姬從未離開，她們在每一處龍脈節(jié)點(diǎn)，在每一次心跳共振，在他掌心的每一道紋路里。

神道教的最高密室中，神秘人望著水晶球中愈合的世界樹，眼中閃過瘋狂。他手中的初代日記突然燃燒，露出里面藏著的最后一頁："當(dāng)三脈血玉回歸本源，世界樹將結(jié)出真正的平衡之果——而摘取果實(shí)之人，必須承受所有龍脈的記憶與痛苦。"

"林九玄，你以為縫合了年輪就贏了？"神秘人盯著水晶球中林九玄逐漸透明的身影，"平衡之果的真正代價，才剛剛開始。。。"水晶球中，林九玄的斷掌紋突然裂開，溢出的不是鮮血，而是整個世界樹的記憶洪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