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陽市的立夏節(jié)氣熱得反常,小滿腕間的輪心核突然結成冰甲。她盯著歸藏鏡中世界樹的倒影,發(fā)現(xiàn)根系深處的黑霧已凝成巨手,指節(jié)上纏繞的逆九龍圖正在啃噬樹心核,而阿和手掌的逆紋已從淡影變成實體,像條活物般在龍鱗刺青下游走。
"阿和哥的斷掌紋在和逆九龍圖共鳴!"靈兒的銀鈴光帶碎成三瓣,鏡面里映出的茅山功德碑正在崩裂,"功德碑的預言在滴血——三脈血融入逆九龍圖,說的是我們的血要。。。"
阿和突然噴出黑血,龍鱗刺青與逆紋在皮膚下打架,震得他瞳孔泛灰:"地母殘魂在世界樹根脈設了逆生陣,用我們的護脈核心當陣眼。。。"他扯開衣領,胸口浮現(xiàn)出與地母虛影相同的逆九龍圖,"當年九玄師伯在歸墟留下的血玉碎片,原來早就被種下了。。。"
小滿的釋心核突然發(fā)出清鳴,她"看"見歸藏鏡碎片映出老三人組的記憶——林九玄在世界樹心核刻下共生結,蘇清瑤將銀鈴血玉嵌入年輪,雪姬的冰晶碎在根系最深處。而在記憶最深處,初代引路人的善念本源正在對他們微笑:"三脈傳人,護心符的終極真相,藏在世界樹的第一道年輪里。"
"去世界樹心核!"小滿抓住同伴的手,櫻花光帶強行撕開歸藏鏡的空間裂縫,"九玄師伯說過,初代引路人的善惡本源還沒徹底分離,地母殘魂只是惡念的殘影!"
三人跌進世界樹根脈時,正看見地母虛影將十二道逆九龍圖按進樹心。她的身體透明如霧,每道紋路里都困著他們熟悉的生魂——苗族的阿依古麗抱著銀角、長白山的獵人握著冰棱、湄洲島的漁民捧著媽祖像。
"三脈傳人,本座等你們帶著血玉來祭陣呢。"地母的聲音像樹根摩擦,"當逆生陣成,世界樹會變成本座的新軀體,而你們的血,就是年輪上的第一道裂痕。"
靈兒的銀鈴碎片突然響起蘇清瑤的臨終遺言:"如果我們的血玉碎了,就去世界樹心核找初代的善惡本源。"她望向樹心深處,那里懸浮著十二塊血玉結晶,每塊都刻著老三人組與新傳人的生辰八字,"清瑤師父的血玉里,藏著初代引路人的記憶!"
小滿的櫻花光帶掃過樹心,發(fā)現(xiàn)每塊血玉都連著功德碑的圖騰。當她的指尖觸到刻著"林九玄"的結晶,識海突然炸開強光——千年前,初代引路人面對地母濁息時,自愿將惡念分離,用善念孕育世界樹,而惡念化作地母殘魂,永遠追逐著光的痕跡。
"原來,地母不是外敵。"小滿的聲音顫抖,"是初代引路人害怕自己失控,親手創(chuàng)造的陰影。"
阿和的斷掌紋突然與刻著"蘇清瑤"的血玉共鳴,他"看"見三年前蘇清瑤在湄洲島的苦笑:"阿和,護脈人最大的敵人從來不是黑暗,是害怕黑暗的自己。"龍鱗刺青與逆紋突然融合,在他掌心凝成完整的共生結,"九玄師伯說的對,護心符的真意,是接納自己的陰影。"
靈兒的銀鈴碎片融入刻著"雪姬"的血玉,冰晶記憶涌來——雪姬在神隱會臨終前,將櫻花簪的碎片嵌入世界樹,每片都刻著"共生共死"的護脈咒:"靈兒,當你學會與黑暗共舞,光才會真正完整。"
地母的虛影突然發(fā)出尖嘯,逆九龍圖在樹心核瘋狂扭動:"你們以為知道真相就能贏?本座早已把惡念種進你們的血玉,現(xiàn)在。。。"
"現(xiàn)在該讓善惡本源重逢了。"小滿將三色光帶按在樹心,"初代引路人,我們替你找回了失落的勇氣。"
世界樹突然發(fā)出太陽般的光芒,地母的虛影開始崩解,露出里面蜷縮的初代惡念殘魂。小滿看見,在惡念核心,沉睡著老三人組的護脈精魄,他們的血玉碎片正在與新傳人的光帶共鳴。
"以三脈之名,合!"三人異口同聲。
十二塊血玉結晶同時炸裂,初代引路人的善惡本源終于融合。小滿感覺自己的意識與世界樹相連,看見地母殘魂的真實身份——那是初代引路人在斬除惡念時,不慎墜入黃泉的半片心魄,千年來,她吞噬生魂執(zhí)念,只為重新回到世界樹的懷抱。
"原來,你不是要毀滅世界樹。"靈兒的銀鈴碎片亮起微光,"你是害怕被永遠遺棄在黑暗里。"
初代惡念殘魂的虛影落下淚水,逆九龍圖化作光點融入世界樹年輪:"千年來,本座看著護脈人一代代死去,以為只有毀滅才能結束痛苦。。。"她望向三人,眼中閃過一絲清明,"但你們讓本座看見,光與暗可以共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