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侖神宮的護脈殿飄著細雪,小滿的櫻花光帶貼著阿和的手腕,卻感受不到熟悉的金黑雙色流動。他的斷掌紋光帶碎成十七片,每片都嵌著逆九龍圖的殘紋,像被撕碎的護心符,靜靜地躺在樹核滲出的金液中。
"阿和哥的光帶。。。在融入樹核。"小滿的指尖劃過阿和掌心的共生紋,那里只剩淡淡血痕,"就像九玄師伯當年鬼燈碎在長白山。。。"
靈兒的銀鈴光帶在護脈殿門前停住,鈴身映出蘇清瑤的虛影,對方的手指正按在門上的斷掌紋凹槽:"清瑤師父的記憶碎片在指引,護脈殿藏著歷代斷掌紋傳人的兵器。"
護脈殿的青銅門在三人靠近時自動開啟,殿內懸浮著十二柄斷掌紋兵器——苗族的銀角斷刃、女真的冰棱斬、湄洲的媽祖锏,每柄兵器上都刻著與阿和相同的斷掌紋,卻在紋路深處藏著不同的護脈圖騰。
"這些是十二脈的斷掌紋兵器。"靈兒的銀鈴光帶掃過兵器,鈴身突然與中央的巨劍共鳴,"清瑤師父說過,每代斷掌紋傳人都會留下兵器,直到找到能接納暗紋的繼承人。"
小滿的櫻花光帶突然被血腥味刺激,發(fā)現(xiàn)最近的冰棱斬上凝著未干的血珠,正是林九玄的鬼燈血色:"九玄師伯的斷掌紋兵器。。。他當年就是用這柄劍劈開歸墟的!"
阿和突然發(fā)出痛苦的呻吟,斷掌紋殘片在樹核金液中劇烈震動。靈兒冒險將銀鈴光帶浸入金液,鈴身竟吸附住所有殘片:"用銀鈴的鎮(zhèn)魂力重組光帶!但這些殘片里有地母的逆生咒。。。"
"必須試試。"小滿握緊阿和的手,櫻花光帶的暗紋主動纏繞殘片,"雪姬師父說過,櫻花的根系能包裹毒刺。"
銀鈴光帶發(fā)出刺目銀光,斷掌紋殘片開始拼接。當最后一片逆九龍圖殘紋歸位時,護脈殿的兵器突然發(fā)出共鳴,十二柄斷掌紋劍同時轉向阿和,劍身上的護脈戰(zhàn)魂虛影緩緩睜眼。
"斷掌紋傳人。。。"為首的苗族銀角斷刃戰(zhàn)魂開口,聲音像生銹的劍刃摩擦,"你可知斷掌紋的真正代價?"
靈兒的銀鈴光帶突然響起蘇清瑤的警告:"靈兒,護脈殿的戰(zhàn)魂只向接納陰影的傳人顯形。。。"
阿和在劇痛中睜眼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站在一片劍冢中,十二柄斷掌紋劍懸浮四周,每柄劍上都刻著護脈人的臨終遺言。林九玄的鬼燈劍上刻著:"斷掌紋者,斷的不是掌,是十二脈的因果線。"
"戰(zhàn)魂們的記憶。。。"阿和的聲音顫抖,他"看"見歷代斷掌紋傳人臨終場景——有人在苗疆被逆九龍圖絞碎光帶,有人在長白山用斷掌紋釘住地母根須,每個人的掌心都有與他相同的逆紋,"九玄師伯從未告訴我們,斷掌紋的每道劍痕,都是在替生魂承受輪回之痛。"
"斷掌紋者,必承斷脈之痛。"女真冰棱斬的戰(zhàn)魂虛影踏雪而來,甲胄上的龍鱗刺青與阿和的一模一樣,"你以為共生護脈術是恩賜?那是用十二脈的因果,在你掌心刻下的枷鎖。"
小滿的櫻花光帶突然穿透劍冢,她看見現(xiàn)實中的阿和正在抽搐,斷掌紋光帶重組時竟變成純粹的黑色:"靈兒姐,光帶變黑了!"
靈兒的銀鈴光帶出現(xiàn)裂痕,她強行用銀鈴血玉碎片加固:"戰(zhàn)魂們在考驗阿和哥的道心!清瑤師父的密卷說過,斷掌紋兵器的戰(zhàn)魂,只認愿意承擔代價的傳人。"
阿和在劍冢中握緊裂空劍,發(fā)現(xiàn)劍柄刻著初代引路人的留言:"斷掌紋的終極形態(tài),是讓十二脈的痛苦,都化作掌心的光。"他望向戰(zhàn)魂們,"我愿意承受斷脈之痛,就像九玄師伯他們那樣。"
十二柄斷掌紋劍同時發(fā)出清鳴,戰(zhàn)魂虛影化作光點融入阿和的斷掌紋。當他在現(xiàn)實中睜眼,斷掌紋光帶已變成墨玉色,龍鱗刺青逆向生長,在手腕形成護脈圖騰的逆紋版。
"阿和哥,你的光帶。。。"小滿的櫻花光帶輕輕觸碰,發(fā)現(xiàn)黑色光帶表面流轉著十二脈的微光,"像把所有護脈人的痛苦,都藏進了陰影里。"
靈兒的銀鈴光帶終于恢復,卻在鈴身映出護脈殿的暗格——那里擺著三具護脈人的枯骨,分別握著鬼燈、銀鈴、冰晶,正是老三人組的最終歸宿:"清瑤師父他們。。。根本沒轉世,他們的軀體,早就留在了護脈殿。"
阿和盯著掌心的逆紋,突然想起林九玄臨終前的反常:"九玄師伯在長白山時,總把斷掌紋藏在袖口,原來他的光帶,早就因為過度使用變成了黑色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