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1章 世界樹之根（第1頁）

北極圈的極夜像塊永遠化不開的墨，林九玄的登山靴踩在永凍土上，羅盤指針竟在歸藏鏡碎片引導下逆時針旋轉(zhuǎn)——這是《陰陽圖錄》記載的"地脈逆流"征兆。蘇清瑤的改良版"融雪符"在袖口發(fā)燙，卻仍止不住睫毛上凝結(jié)的冰晶："九玄哥，你看前面。。。"

極光籠罩的山谷深處，棵千米高的巨樹穿透云層，樹干上纏繞著冰火交織的氣脈，正是亞特蘭蒂斯星圖指向的"世界樹"。樹根處的洞穴口，半截斷掌紋形狀的冰棱垂落，與林九玄掌心的九龍圖產(chǎn)生共振。

"尼德霍格的凝視。"雪姬留下的冰晶突然在他掌心化作櫻花，映出北歐神話典籍畫面——盤踞在世界樹根部的巨蛇，正啃食著凍土龍脈。蘇清瑤的桃木劍突然發(fā)出蜂鳴，劍身上的茅山符文與樹紋形成呼應："這棵樹。。。是北歐地脈與中土龍脈的交匯點。"

三人剛踏入洞穴，地面突然裂開，露出深不見底的樹根迷宮。林九玄的斷掌紋按在冰棱上，竟在虛空中凝出雪姬的半透明身影："小心，每根樹根都對應著不同的記憶封印。。。"話未說完，迷宮深處傳來骨骼摩擦聲，九具纏著符文繃帶的干尸破土而出，眉心嵌著與鬼手王相同的三叉戟碎片。

"是被地脈之心復活的初代引路人！"蘇清瑤甩出櫻花破冰符，符咒炸開時竟綻開粉色冰花，"他們的靈核在斷掌紋里，和九玄哥的一模一樣！"

林九玄的歸藏鏡碎片突然發(fā)熱，映出干尸生前的記憶：二十年前，初代引路人在北極與林長青、雪姬父親立下血誓，用斷掌紋血封印尼德霍格的精魄。他突然明白，所謂的黃泉引路人詛咒，其實是每代傳人主動承擔的地脈守護契約。

"清瑤，用你的水龍魂印連接樹根！"林九玄斷掌紋劈出金龍氣刃，同時調(diào)動冰龍靈力凍結(jié)干尸關節(jié)，"雪姬的櫻花靈力能喚醒樹紋里的封??！"他話音未落，蘇清瑤的血玉吊墜突然飛起，在樹根上勾勒出歸藏鏡的八卦圖。

世界樹突然發(fā)出轟鳴，樹根迷宮開始旋轉(zhuǎn)，露出中央懸浮的水晶棺。棺內(nèi)躺著具穿著唐裝的干尸，胸口嵌著完整的《陰陽圖錄》，右手正是斷掌紋——那是初代黃泉引路人，也是林九玄的太爺爺。

"九玄，我的孩子。。。"干尸突然睜眼，聲音像冰川融化般沙啞，"四大龍脈即將共鳴，你必須在九龍聚首時做出選擇：是成為新的地脈容器，還是。。。"他咳嗽著吐出塊冰晶，里面封存著最后一段記憶。

蘇清瑤接住冰晶，看見二十年前的火場：林長青將殘頁塞進林九玄衣襟后，轉(zhuǎn)身與雪姬父親聯(lián)手啟動歸藏鏡碎片，將八岐大蛇精魄封入他體內(nèi)。而真正的《陰陽圖錄》，早就藏在他的斷掌紋里。

"原來我們才是圖錄本身。。。"林九玄盯著掌心的九龍圖，發(fā)現(xiàn)每只龍首都對應著一條龍脈，"雪姬的櫻花、清瑤的水龍、亞特蘭蒂斯的地脈。。。還有北極的凍土龍脈，四大龍脈正在我體內(nèi)融合。"

干尸突然化作光點，《陰陽圖錄》飛入林九玄眉心。洞穴頂部傳來巨響，尼德霍格的虛影穿透冰層，蛇瞳里倒映著神道教的三勾玉陣——安倍正雄正站在世界樹頂端，用雪姬母親的精血催動復活儀式。

"林九玄，把地脈之心交出來！"安倍正雄的聲音混著暴風雪，"初代引路人的日記說，四大龍脈合流之日，正是安倍晴明復活之時！"他甩出三勾玉鏡，鏡中映出雪姬母親被鎖鏈束縛的畫面。

蘇清瑤的符咒突然失效，她這才發(fā)現(xiàn)世界樹的樹根正在吸收她的靈力："九玄哥，他在抽取樹脈力量！"少女踉蹌著撞進林九玄懷里，卻不忘將最后的精血注入他掌心，"用我們的血玉共鳴，就像在亞特蘭蒂斯那樣！"

林九玄閉上眼，感受著體內(nèi)四大龍脈的流動。金龍盤踞中土，水龍暢游歸墟，冰龍蟄伏富士，土龍扎根北極，最終在他掌心匯成完整的九龍圖。當他再次睜眼時，瞳孔里流轉(zhuǎn)著四種光芒，斷掌紋竟化作實質(zhì)的龍脈之刃。

"三脈歸一，四象共生！"他縱身躍起，龍脈之刃劈開尼德霍格的毒牙，同時將安倍正雄的三勾玉鏡斬成碎片。雪姬母親的幻影從鏡中飄出，輕輕撫摸雪姬留下的櫻花冰晶："告訴雪姬，她父親的血沒有白流。。。"

世界樹的樹冠突然亮起，極光在夜空中拼出歸藏鏡的預言：林九玄站在中央，蘇清瑤化作水龍盤繞其左臂，雪姬的冰龍纏在右臂，三大龍脈共同托舉著四大龍脈組成的世界樹。

"原來終極抉擇不是犧牲。。。"蘇清瑤望著預言畫面，突然想起歸藏鏡的鏡靈說過的話，"而是接受自己成為龍脈的一部分，永遠與它們共生。"

洞穴深處傳來冰塊碎裂聲，亞特蘭蒂斯的三叉戟突然飛起，與林九玄掌心的龍脈之刃融合，形成刻著中日英三種符文的"平衡之劍"。劍身上浮現(xiàn)出初代引路人的最后留言："當九龍聚首之時，用這把劍劈開陰陽界限，讓所有犧牲的靈魂得以安息。"

返程的雪地車上，蘇清瑤靠在林九玄肩上，望著車窗外重新平靜的極光。她指尖劃過他掌心的劍痕，那是剛才與尼德霍格戰(zhàn)斗時留下的，卻在雪姬的櫻花靈力作用下快速愈合："九玄哥，你說雪姬現(xiàn)在能看見我們嗎？"

林九玄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，這次不再是劫后的沖動，而是歷經(jīng)生死后的坦然："她就在我們身邊。"他攤開掌心，雪姬的冰晶與蘇清瑤的血玉正在共鳴，形成細小的龍卷風——那是三脈力量和諧共處的證明。

北極科考站的收音機突然傳來雜音，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日語新聞里，京都伏見稻荷大社的千本鳥居突然全部倒塌，八坂神社的繪馬墻浮現(xiàn)出新的預言："三龍聚首之日，世界樹將結(jié)出平衡之果。"

而在世界樹最深處，剛被封印的尼德霍格突然發(fā)出低吟，它的蛇瞳里倒映著千里之外的青陽市——那里的林家祖墳正在震動，父親棺木里的《陰陽圖錄》殘頁，此刻與林九玄體內(nèi)的圖錄產(chǎn)生了最后的共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