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九玄的羅盤在此時指向石階上方,天池水在里面凝成道虛影——是座懸浮在半空的石臺,臺上擺著個青銅盒,盒蓋上的陰陽魚圖案正在轉(zhuǎn)動:“是《陰陽圖錄》的最后一部分!”他的聲音帶著激動,手腕上的傷口已經(jīng)開始愈合,留下道淡金色的疤痕,與王雪姬掌心的舊傷遙相呼應(yīng)。
鬼手的鑿子突然往地上一戳,鏈環(huán)碰撞的脆響里,隱約傳來水流聲:“奶奶的!這下面是空的!”他蹲下身,耳朵貼著青石板,“像是有暗河,水流聲里還混著鈴鐺響——是鎮(zhèn)魂鈴!”
陳瞎子突然往石階上撒了把糯米,糯米在第七級臺階處突然冒出白煙:“下面有聚煞池!”老人的手指在臺階縫里摸索,“三師兄的筆記說,生門之下是玄陰山的龍脈樞紐,安倍邪吾肯定在那兒布了最終的陣眼?!?/p>
王雪姬的冰晶鏡突然對準青銅盒,鏡面映出盒底刻著的小字:“陰陽既濟,生門乃死。”她的聲音帶著寒意,“這可能是個陷阱。”
林九玄握緊羅盤,龍紋胎記在此時微微發(fā)燙:“不管是不是陷阱,我們都得去?!彼蛱K清瑤和王雪姬,“《陰陽圖錄》關(guān)系到歸墟的安危,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,我們也得闖?!?/p>
蘇清瑤的護世劍突然指向石階上方,劍身上的蓮花紋與王雪姬掌心的疤痕同時亮起:“雪姬姐,九玄,我們一起?!?/p>
鬼手扛起鑿子,率先往石階上走:“老鬼開路!有啥妖魔鬼怪,先嘗嘗我這鑿子的厲害!”他的鐵鏈在身后拖出火星,落在枯萎的藤蔓灰燼上,竟燃起淡淡的紅光,“奶奶的,這灰里還有煞氣,看來沒燒干凈。”
眾人剛踏上第七級臺階,身后突然傳來“嘩啦”聲響,回頭一看,枯萎的藤蔓灰燼竟重新凝聚,在入口處組成道屏障,上面的櫻花紋符紙正在轉(zhuǎn)動,將退路徹底封死。
“安倍邪吾早就斷了我們的后路?!绷志判穆曇魩е兀_盤上的指針突然指向青銅盒,“加快速度!這石臺的懸浮術(shù)維持不了多久!”
石階越來越陡,暗河的水流聲也越來越清晰,仔細聽竟像是無數(shù)人在低聲哭泣。王雪姬的冰晶鏡在此時突然亮起,鏡中顯形出暗河里漂浮著無數(shù)陰陽魚,正順著水流往石臺的方向游,魚眼都盯著那個青銅盒,像是在等待什么。
“它們在等《陰陽圖錄》現(xiàn)世。”蘇清瑤的護世劍在半空劃出金光,將迎面撲來的一條陰陽魚劈成兩半,“雪姬姐,小心,這些魚比之前的更兇?!?/p>
林九玄突然停在石臺前,羅盤往青銅盒上一靠,天池水突然沸騰:“里面是空的!”他猛地掀開盒蓋,里面果然只有半張符紙,上面畫著個倒懸的陰陽魚,“是假的!安倍邪吾把真的圖錄藏起來了!”
石臺在此時突然劇烈震動,暗河里的陰陽魚瘋狂地往石臺上跳,無數(shù)藤蔓從石縫里鉆出來,這次的藤蔓顏色漆黑,上面的尖刺泛著綠光,顯然帶著劇毒。
“是陰陽藤的根!”陳瞎子的銅錢飛出去,卻被黑藤瞬間纏住,“它們沒死透!是安倍邪吾用煞氣催活了根須!”
王雪姬的冰晶鏡立刻射出藍光,將最前面的黑藤凍住,可那些藤蔓在接觸到煞氣后反而長得更快,轉(zhuǎn)眼間就纏上了林九玄的腳踝:“九玄!”
林九玄的龍紋胎記突然爆發(fā)出金光,將黑藤震得粉碎:“雪姬姑娘,用你的冰魄氣凍住暗河!”他的羅盤往暗河方向一扔,天池水在河面凝成道冰橋,“清瑤,我們?nèi)嗨母 ?/p>
蘇清瑤的護世劍與林九玄的金光同時沖向暗河,劍刃劈開黑藤的瞬間,兩人看見河底的淤泥里,插著根黑色的幡桿,桿頂?shù)逆?zhèn)魂鈴正在轉(zhuǎn)動,鈴芯里嵌著的,正是《陰陽圖錄》的最后一頁!
可就在他們即將拿到圖錄的瞬間,幡桿突然炸開,無數(shù)黑藤從河底噴涌而出,將整個石臺裹成個巨大的繭,安倍邪吾的笑聲從繭外傳來:“恭喜你們找到圖錄?!崩O壁上的藤蔓突然變得透明,露出外面站著的人影,白衣白手套,手里把玩著半塊玉簡,“現(xiàn)在,該用你們的靈脈來換了。”
蘇清瑤握緊護世劍,與王雪姬和林九玄背靠背站在繭中,看著周圍不斷收緊的黑藤,突然笑了:“想要我們的靈脈,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拿。”
護世劍的金光、冰晶鏡的藍光與龍紋胎記的紅光在繭中交織,形成道巨大的太極圖,將涌來的黑藤全部擋在外面。他們知道,真正的決戰(zhàn)才剛剛開始,而《陰陽圖錄》的秘密,或許就藏在這生門與死門的交匯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