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虛觀的晨鐘在大殿上空回蕩,金色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,在壁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林九玄站在壁畫前,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石壁,通脈玉的金紋與壁畫上的龍紋產生微妙的共鳴,那些古老的線條仿佛在指尖下緩緩流動。
“這便是九龍聚首陣的全貌?!毙摰篱L手持拂塵,白色的胡須在晨光中泛著銀光。他指向壁畫中央的太極圖案,“此處為陣眼,需十二脈信物按方位插入定脈柱,方能引動九州龍脈?!狈鲏m輕掃過環(huán)繞太極圖的十二條巨龍,“每條巨龍對應一脈龍脈,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,缺一不可?!?/p>
蘇清瑤的護世劍在掌心輕顫,劍脊的火紋與壁畫上的火龍圖案完美契合。她能感覺到壁畫中蘊含的古老靈力,這些力量順著劍身在體內游走,與真火靈脈產生強烈的共鳴,“壁畫上的紋路有靈脈流動!它們在回應我的劍!”
王雪姬的冰晶鏡懸浮在壁畫前方,冰面將復雜的圖譜分解成無數(shù)細小的節(jié)點。每個節(jié)點旁都標注著微小的符號,與《陰陽圖錄》中的記載完全一致,“這些是龍脈坐標!”她的指尖劃過冰面,節(jié)點突然亮起,在空氣中組成立體的陣法模型,“定脈柱的位置必須與節(jié)點完全對應,誤差不能超過三尺?!?/p>
鬼手湊到壁畫前,新生手臂的赤金色煞氣在石面上輕輕掃過。壁畫上的玄黑龍紋在煞氣刺激下亮起紅光,露出隱藏在下方的脈絡,“奶奶的!這破壁畫還帶兩層圖案!”他指著龍紋交匯處的空白,“這里少了塊東西,看著像字?!?/p>
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,果然發(fā)現(xiàn)壁畫中央的太極圖下方有塊不規(guī)則的空白,邊緣的紋路明顯是被人為抹去的,“這就是關鍵的‘陣眼口訣’所在?!毙摰篱L的臉色凝重起來,拂塵在空白處輕輕晃動,“傳說當年風水衛(wèi)掌事?lián)目谠E落入歹人之手,特意將其從壁畫上抹去,只通過口耳相傳。”
林九玄的通脈玉突然發(fā)燙,他下意識地取出懷中的《陰陽圖錄》。古籍剛靠近壁畫,書頁就自動翻開,露出繪制著九龍聚首陣的頁面。奇妙的是,書頁上的空白處恰好與壁畫的缺口吻合,“難道……”他將古籍輕輕貼在壁畫上,“試試就知道了!”
古籍與壁畫接觸的瞬間,通脈玉的金紋突然暴漲,金光如潮水般涌入壁畫。原本空白的區(qū)域在金光中逐漸顯現(xiàn)出古樸的文字,筆畫蒼勁有力,正是缺失的陣眼口訣:“陰陽相濟,十二歸一,龍脈為引,人心為基?!弊舟E浮現(xiàn)的剎那,整個大殿的靈脈氣都劇烈震顫,十二根定脈柱同時發(fā)出嗡鳴。
“成了!”蕭諾的喚潮玉在掌心劇烈跳動,藍色光芒與金光交織成網(wǎng),“口訣出來了!”她逐字解讀著文字,“前兩句說的是陣法啟動需要陰陽調和、十二脈合力,第三句點明要用龍脈氣引導,可最后一句……人心為基是什么意思?”
林九玄的通脈玉金紋順著口訣蔓延,與十二根定脈柱產生共鳴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每根石柱都連接著不同的龍脈,而這些龍脈的波動竟與在場眾人的靈脈產生呼應,“是說陣法的威力不僅取決于信物和龍脈,更取決于十二脈是否同心協(xié)力。”他看向玄虛道長,“如果有人心懷異念,陣法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?!?/p>
玄虛道長撫著胡須點頭:“林小友說得沒錯。當年風水衛(wèi)先祖創(chuàng)陣時就曾言,九龍聚首陣的終極力量不在法器,而在人心。十二脈若能真正同心,便是凡人也能撼動天地;若各懷鬼胎,縱有神器相助也難成大事?!彼赶虮诋嬛芯摭埥焕p的部分,“你們看這里,龍身的虛實變化正對應著人心的聚散?!?/p>
蘇清瑤的心鏡突然與壁畫產生強烈共鳴,鏡中浮現(xiàn)出清晰的脈絡圖。原本模糊的山脈輪廓逐漸清晰,在秦嶺的位置閃爍著綠光,“是山鬼脈的位置!”她驚喜地指著光點,“心鏡感應到下一脈的信物氣息,就在秦嶺深處!”
王雪姬的冰晶鏡立刻聚焦在秦嶺區(qū)域,冰面顯示出山鬼脈的大致范圍:“那里的地脈氣很活躍,但混雜著煞氣,應該也遭到了黑棺會的襲擊?!彼闹讣鈩澾^冰面,光點旁浮現(xiàn)出模糊的圖騰,“是山鬼脈的‘鎮(zhèn)岳紋’,與他們的地脈珠信物有關?!?/p>
鬼手的新生手臂突然泛起紅光,煞氣與壁畫上的山鬼圖騰產生共鳴:“老鬼的胳膊能感覺到那里的煞氣!比昆侖的冰煞更野,帶著土腥味兒!”他摩拳擦掌地躍躍欲試,“正好去會會山鬼脈的家伙,看看他們的地脈術厲害,還是老鬼的煞氣臂厲害!”
念安的眉心金光在壁畫上輕輕游走,小手點著口訣中的“人心為基”四字:“龍脈爺爺說,這句話最重要?!彼慕鸸庠诒娙酥g形成絲線,將每個人的靈脈連接起來,“大家的心要像繩子一樣擰在一起,才能讓龍龍們高興?!?/p>
林九玄看著交織的金光絲線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他將通脈玉貼在最近的定脈柱上,金紋順著石柱蔓延,與其他十一根柱子形成完整的網(wǎng)絡,“玄虛道長,能否借貴脈的定脈柱一試?”他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“我想試試用口訣催動局部陣法?!?/p>
“當然可以?!毙摰篱L取出玉虛脈的冰龍玉佩,將其插入對應方位的石柱凹槽,“玉虛脈的信物就位了。”他看向林九玄,“但切記不可全力催動,定脈柱承受不住九州龍脈的全部力量?!?/p>
林九玄點頭示意,蘇清瑤、王雪姬、蕭諾也依次將各自的信物——護心鏡碎片、冰晶鏡、喚潮玉插入對應的凹槽。鬼手雖然沒有正式信物,但新生手臂的煞氣與山鬼脈的圖騰產生共鳴,暫時充當了山鬼脈的力量,“老鬼的胳膊就是信物!”
當六件信物就位,林九玄深吸一口氣,按照口訣催動靈力:“陰陽相濟,十二歸一!”通脈玉的金紋順著定脈柱蔓延,壁畫上的六條巨龍突然活了過來,在大殿上空盤旋嘶吼,金色的龍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,注入石柱之中。
奇妙的景象發(fā)生了,六根插入信物的定脈柱發(fā)出耀眼的光芒,與遠處的地脈產生共鳴。殿外傳來轟隆的聲響,原本被煞氣污染的昆侖地脈竟開始緩慢復蘇,山腰處的積雪融化成清澈的溪流,“有用!”蕭諾興奮地拍手,“地脈氣在恢復!”
但隨著龍氣增強,未插入信物的六根石柱突然發(fā)出刺耳的嗡鳴,表面浮現(xiàn)出裂紋。林九玄立刻收回靈力,金光迅速消退,“果然如道長所說,缺少六脈信物無法支撐完整陣法?!彼纬霰娙说男盼铮鸭y在片刻后緩緩愈合,“必須盡快找到剩下的六脈傳人。”
玄虛道長取出一卷泛黃的古籍,上面記載著各脈的傳承信物:“佛脈的紫金缽在嵩山少林寺,藥脈的神農鼎藏于神農架,山鬼脈的地脈珠應該在秦嶺主峰……”他指著其中一頁,“最難找的是神算脈,他們的‘天機盤’百年前就已失蹤,或許早已失傳。”
“不會失傳的?!绷志判摹蛾庩枅D錄》突然自動翻到某一頁,上面繪制著天機盤的圖案,“古籍感應到了天機盤的氣息,它在中原腹地,靠近黑棺會的總壇!”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,“骨算師很可能早就找到了天機盤,這也是他能精準定位龍脈的原因?!?/p>
蘇清瑤的心境與古籍產生共鳴,鏡中閃過骨算師的身影。他正拿著塊黑色的圓盤在擺弄,圓盤上的紋路與天機盤的圖案完全一致,“果然在他手里!”心鏡的畫面突然切換,骨算師將圓盤放在座巨大的祭壇上,周圍插滿了黑棺碎片,“他在用天機盤推演九龍聚首陣的破綻!”
“必須在他破解陣法前找到剩下的信物!”王雪姬的冰晶鏡顯示出剩余六脈的位置分布,“秦嶺山鬼脈離我們最近,只有三天路程。”她將冰鏡中的路線圖拓印下來,“走玉虛古道穿越昆侖余脈,可以避開黑棺會的巡邏隊?!?/p>
鬼手將煞氣注入剛收起的定脈柱凹槽,清理著殘留的龍氣:“老鬼這胳膊剛才跟地脈氣玩得挺開心,到了秦嶺正好讓它好好吸吸土脈氣?!彼蝗幌肫鹗裁?,從懷里掏出塊黑棺碎片,“這是之前打冰龍時撿的,里面有骨算師的靈力標記,說不定能追蹤他的位置?!?/p>
林九玄接過碎片,通脈玉的金紋立刻覆蓋上去。金紋在碎片上灼燒出軌跡,指向中原方向:“確實能追蹤!但標記很微弱,最多只能感應到百里內的位置?!彼麑⑺槠唤o蕭諾,“你的聽潮術能放大靈脈波動,由你保管最合適。”
蕭諾將碎片與喚潮玉放在一起,藍色光芒與黑棺碎片產生奇妙的共鳴,“能感應到了!他正在向東南方向移動,速度很快!”她的眉頭突然皺起,“他的路線……好像在繞開秦嶺,直奔神農架!”
“藥脈!”玄虛道長臉色微變,“神農鼎能煉制起死回生的靈藥,也是破解煞毒的關鍵!骨算師肯定是想搶奪神農鼎,斷絕我們的療傷希望!”他從袖中取出枚玉簡,“這是藥脈的聯(lián)絡信物,你們帶上它,藥脈掌門會相信你們的身份。”
林九玄接過玉簡,通脈玉的金紋在上面留下印記,“多謝道長!”他將《陰陽圖錄》收起,“我們今天就出發(fā)前往秦嶺,找到山鬼脈后立刻轉道神農架,絕不能讓骨算師得逞!”
玄虛道長點點頭,示意弟子準備干糧和御寒衣物:“玉虛脈會繼續(xù)加固護山大陣,同時派人聯(lián)絡佛脈和神算脈的殘余勢力?!彼粗志判壑谐錆M期許,“十二脈結盟的希望,就寄托在你們身上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