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北平原的秋風(fēng)吹得人骨頭縫發(fā)寒,林九玄踩著龜裂的土地,望著前方被黑霧籠罩的村莊,共生結(jié)的三色龍鱗紋路像被潑了墨般暗沉。村口的老槐樹下,幾個村民正趴在地上啃食泥土,聽見腳步聲猛地抬頭,眼白里爬滿蛛網(wǎng)般的黑絲——那是地母濁息侵蝕的征兆。
"都躲在我身后!"雪姬的冰晶匕首劃出半圓,櫻花靈力在眾人周身凝成防護罩。蘇清瑤趁機甩出五雷符,卻見符咒剛觸到黑霧就發(fā)出滋啦聲響,焦糊味混著腐土氣息撲面而來。
"這些不是普通村民。"林九玄的斷掌紋貼著地面,歸藏鏡流光映出地下的青銅陣圖,"地母濁息用生魂煉了地傀,它們的心臟被埋在村中央的枯井里。"他突然攥緊拳頭,因為看見井中倒映著父親的斷掌紋拓片,正被黑霧纏繞。
三人剛靠近枯井,地面突然裂開,無數(shù)青銅鎖鏈破土而出。雪姬的冰晶匕首凍結(jié)最近的鎖鏈,卻見冰層下浮出密密麻麻的人臉——都是之前在黃河流域失蹤的村民!
"用你的血玉吊墜照井底!"林九玄一把拉住差點墜井的蘇清瑤,斷掌紋與鎖鏈產(chǎn)生共振,"清瑤,井底有地母濁息的命魂燈,雪姬,你用神隱會的櫻之祈穩(wěn)住地傀!"
蘇清瑤咬咬牙,將血玉吊墜浸入井水。猩紅的井水瞬間沸騰,映出井底懸浮的青銅燈臺,燈芯上跳動的黑霧里,竟有三個人影在掙扎——正是他們?nèi)说奶撓瘢?/p>
"是鏡像陣!"雪姬的櫻花靈力化作千紙鶴,每只鶴的翅膀上都刻著村民的生辰八字,"清瑤,九玄君,別碰井水!這些黑霧在吞噬我們的記憶!"
林九玄突然感覺太陽穴劇痛,腦海中閃過無數(shù)碎片:蘇清瑤在歸墟墜落的畫面、雪姬在富士山消失的瞬間,還有自己掌心的共生結(jié)裂成三片的場景。他猛地咬破舌尖,斷掌紋拍向井壁:"清瑤,雪姬,盯著我的眼睛!那些都是幻象!"
蘇清瑤抬頭,對上他眼中的血絲:"九玄哥,你還記得在茅山觀星臺嗎?我們第一次刻下共生結(jié)的誓言。。。"話沒說完,井底的命魂燈突然爆亮,地母濁息的低笑從四面八方涌來。
"三脈傳人,你們的羈絆,本座收下了。"黑霧凝聚成巨大的女性虛影,腹部纏著的正是從黃河竊取的河伯命魂,"當(dāng)本座吞掉你們的共生結(jié),整個華夏龍脈都將成為本座的養(yǎng)料。"
雪姬的冰晶匕首突然脫手,因為看見虛影手中握著的,是父親的苦無:"你。。。你怎么會有神隱會的信物?"
"神隱會?"虛影發(fā)出刺耳的笑聲,苦無上的櫻花紋章開始剝落,"本座可是初代引路人劈開的惡魂,神道教不過是本座的棋子?,F(xiàn)在,把你們的血玉交出來!"
林九玄終于明白,為何神道教總能精準攻擊地脈命門——原來地母濁息才是幕后黑手,而他們,從一開始就掉進了這個千年陷阱。他握緊蘇清瑤和雪姬的手,共生結(jié)的光芒突然暴漲:"清瑤,雪姬,還記得在世界樹說的話嗎?我們的血,早就不分彼此。"
三色血液同時滴入井水,井底的命魂燈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嗡鳴。蘇清瑤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拉入黑霧深處,竟看見初代引路人與地母濁息的戰(zhàn)斗場景:千年前,初代用三龍血玉將濁息封印在華北地脈,而他們?nèi)说难瘢欠庥〉蔫€匙。
"原來我們不是chosenone,是活的封印。"雪姬的聲音在識海響起,她的冰晶正在融化黑霧,"九玄君,清瑤,我們必須用共生結(jié)重新激活三龍血玉的力量。"
林九玄的斷掌紋突然與地母虛影的腹部產(chǎn)生共鳴,他看見河伯的命魂正在被吞噬:"用我們在秦嶺學(xué)會的三才陣!清瑤主生,雪姬主滅,我來當(dāng)這個陣眼!"
蘇清瑤的桃木劍劃出生命之花,雪姬的冰晶凝成死亡之蝶,兩者在林九玄頭頂交匯,竟形成了陰陽魚的圖案。共生結(jié)的三色龍鱗紋路此刻完全亮起,在黑霧中撕開一道裂縫,露出里面蜷縮的河伯命魂。
"趁現(xiàn)在!"林九玄大吼一聲,斷掌紋抓住河伯的命魂,卻感覺地母濁息的力量如潮水般涌來。蘇清瑤和雪姬同時將他護在中間,血玉吊墜和冰晶匕首在胸前交叉,形成最后的防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