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識切換,熟悉的精神病院庭院映入眼簾。
然而,今天的病院畫風有點不對。
院子里一片雞飛狗跳。
一只哈巴狗正昂首挺胸,一邊咯咯咯地學雞叫,一邊繞著噴泉瘋狂打鳴亂竄。
幾個護工拿著掃帚追在后面,滿頭大汗。
更離譜的是,病院三樓的樓頂上,布拉基正穿著那身讓林七夜印象深刻的粉色公主裙,抱著他的豎琴,迎風挺立,引吭高歌。
那歌聲……依舊是驚天地泣鬼神級別的跑調(diào),魔音貫耳,方圓十里寸草不生。
樓下,李毅飛和阿朱一人塞著一團巨大的棉花,痛苦地捂著耳朵蹲在墻角,臉色發(fā)青,身體隨著那噪音的節(jié)奏微微抽搐。
“蒼天??!大地啊!誰來救救我們啊!”
李毅飛發(fā)出絕望的哀嚎。
就在這時,一個穿著護工服,身材異???,臉上帶著十字疤的護工面無表情地走到樓下,抬頭看了一眼樓頂上自我陶醉的布拉基。
下一秒,他幾個縱躍,如同猿猴般靈巧地爬上了三樓樓頂。
在布拉基驚愕的目光中,在李毅飛和阿朱期待的眼神中,在林七夜目瞪口呆的注視下。
那疤臉護工走到布拉基面前,沒有任何廢話。
抬腳。
猛踹。
“啊——!”
布拉基連人帶琴,劃出一道優(yōu)美的拋物線,慘叫著從樓頂飛了下來,嘭地一聲砸進了樓下的噴泉池里,水花四濺。
疤臉護工面無表情地拍了拍手,轉(zhuǎn)身,幾個跳躍,消失在樓宇之間。
整個精神病院,瞬間安靜了。
林七夜:“……”
李毅飛和阿朱對視一眼,默默地掏出了耳朵里的棉花,長舒了一口氣。
這病院……果然還是這么核理。
噴泉池邊水花還在蕩漾,林七夜找到了那個把布拉基踹下來的疤臉護工。
對方正一絲不茍地擦拭著欄桿上的水漬,臉上那道猙獰的十字疤隨著肌肉微微抽動,眼神卻平靜無波,與剛才那雷霆一腳判若兩人。
“咳,”林七夜清了清嗓子,努力擺出院長的威嚴,盡管他內(nèi)心覺得這場景荒誕至極,“剛才怎么回事?對待病人要友善,要耐心,怎么能動粗呢?”
疤臉護工停下動作,轉(zhuǎn)過身,用那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睛看著林七夜:“他吵?!?/p>
言簡意賅,理由充分。
林七夜嘴角抽了抽,這理由……該死的無法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