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吳雯和周濤被背對背地捆在兩張椅子上,兩人嘴都被破布牢牢塞住,整個人被塞進了衣柜與墻壁之間的狹窄空隙里。
那里空間極其有限,他們連稍微挪動一下都做不到,只能僵硬地卡在原地。
看到林楠和周青青進來,兩人立刻劇烈地掙扎起來,喉嚨里發(fā)出模糊而急促的“唔唔”聲。
周濤眼中是憤怒和威脅,而吳雯眼中則充滿了驚恐、哀求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,直直射向周青青。
周青青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,長期以來的恐懼和順從讓她幾乎不敢與母親對視。
林楠卻像是沒看見那兩道掙扎的身影,他側頭對周青青平靜地說:
“看到了嗎?改變一個人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,但讓她暫時‘閉嘴’,無法礙事,方法多的是,也不難?!?/p>
他的語氣平淡無波,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。
周青青看著曾經(jīng)在家里說一不二的父親和總是讓她隱忍的母親,如今像物品一樣被塞在墻角,動彈不得,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在她心中翻涌——有快意,有解脫,也有一種不真實的恍惚感。
她再次看向林楠,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,他的手段直接、粗暴,卻異常有效。
他輕易就做到了她過去連想都不敢想的事——讓施暴者閉嘴,讓縱容者失聲。
她看著林楠,下意識地低喃,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:“我……我沒有你這樣的力氣,我打不過他們……”
林楠聞言,眉梢微挑,視線落在她身上。
“你?”他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,只是陳述事實般反問,“你昨天晚上瘋起來,把吳雯打到在地上動不了,這么快就忘了?”
周青青猛地一怔,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。
那雙手瘦弱,指節(jié)甚至有些纖細,此刻正微微顫抖著。
“我……我嗎?”她喃喃道,眼神里充滿了迷茫與難以置信,昨晚那段混亂而激烈的記憶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,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碎片和奔涌的情緒。
瀕死時的極致痛苦,連同母親連她赴死都不放過、還要指責她“不懂事”的怨憤,在昨夜那一刻沖破了所有枷鎖,爆發(fā)出了連她自己都未曾想象的力量。
那段記憶雖模糊,但身體似乎還殘留著當時劇烈的情緒震蕩。
“你是真的弱,”林楠的聲音平靜地響起“還是身邊所有人,包括你自己,都在反復告訴你——你很弱?”
這句話如同驚雷,在她混沌的腦海炸開。
周青青猛地抬起頭,撞進林楠深不見底的眼眸。
她看見林楠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短棍,那棍子看起來堅實而趁手。
林楠的手穩(wěn)穩(wěn)地舉著那根棍子,沒有絲毫晃動,就那樣懸在周青青的眼前。
他的目光鎖定她閃爍不定的眼睛,聲音壓得更低,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:
“真的力氣小,也沒關系?!?/p>
他頓了頓,每個字都清晰無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