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座博物館不大,但卻是全城最有溫度的地方之一。陳列的不只是文物,更是一封封來自馬六甲、檳城、舊金山、鹿特丹的信件和老照片。
講解員是位六十出頭的老人,他說:“廈門人,骨子里都帶點(diǎn)‘漂’的因子?!?/p>
我問他:“你們?yōu)槭裁茨敲丛敢庾叱鋈ィ俊?/p>
他輕聲說:“因?yàn)槲覀兊淖嫦雀嬖V我們,海那邊不一定有金山,但有活路?!?/p>
我望著一封1903年的信,上面寫著:“爹娘吾安,兒已在爪哇碼頭作工,勿念?!?/p>
我寫下:
“廈門不是出海口那么簡單,它是家與世界之間的信使。每一個(gè)出走者的影子,都藏在這城的港灣回聲中?!?/p>
四、曾厝垵:浪人街與青春色
下午我去了曾厝垵。
它原是一座不起眼的小漁村,如今卻成為文藝青年、自由旅人、背包客的集聚地。
在狹窄的巷子里,有咖啡館、手工店、獨(dú)立書屋,還有正在彈吉他唱歌的年輕人。
一位畫素描的女孩對我說:“我不知道要去哪兒,但這里讓我覺得還可以再想一會。”
我坐在街角喝了一杯菠蘿啤,天色漸暗,霓虹初亮,巷口的燈牌開始閃爍,不刺眼卻明亮,像這座城市的性格——活潑但不吵,青春卻不膚淺。
我寫下:
“廈門的年輕,不是張揚(yáng)的熱鬧,而是藏在吉他弦間、糖水杯里和海風(fēng)之間的那點(diǎn)‘愿意慢’的自在?!?/p>
五、地圖與海港輕快的變奏章
夜深,我坐在旅館陽臺,望著遠(yuǎn)處高樓剪影與東渡港口燈火。
我攤開地圖,從漳州的古厝與南調(diào),一筆滑向廈門的琴聲與潮鳴,旋律陡然輕快起來,就像一支沉穩(wěn)慢歌忽然切入了副歌。
我在《地球交響曲》頁腳寫下:
“廈門是中國東南海岸的輕快變奏,是一段鼓點(diǎn)、一句副歌、一聲鋼琴,它讓旅人停下腳步,卻也重新想起該怎么走?!兜厍蚪豁懬吩诖俗囗懬啻赫?,是一段港口之城的輕盈旋律,也是一段僑鄉(xiāng)舊夢的回音?!?/p>
風(fēng)起,潮落,故事仍在繼續(xù)。
我輕聲說:
“下一站,是汕頭。
那是另一個(gè)漂泊者的歸岸,一段潮汕語與百貨樓的古老商業(yè)協(xié)奏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