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段氏王朝與歷史的柔化
我翻閱大理歷史時,不由得被“段氏王朝”吸引。
一個延續(xù)了二百多年,卻在宋元變局中幾乎無聲落幕的王國,一位位段姓君王,既是政權(quán)之主,也是佛門弟子。
在大理古城一處民俗展館,我看到一件靜默無語的遺物:一把斷柄的銀劍,銹斑斑,但柄端刻有“段”字,篆書微顫。
我想象那把劍曾屬于哪位仁主,又在何夜被棄于江邊、草廬、佛堂。
講解員輕聲說:“他們不是亡于戰(zhàn)火,是歸于釋然。”
我寫下:
“段氏王朝不是被歷史遺忘,而是選擇自己隱身。一個朝代的最高榮耀,不是擴(kuò)土萬里,而是知止知退?!?/p>
四、蒼山洱海間的婚約:白族風(fēng)俗與柔情歲月
我有幸受邀參加一場白族婚禮。新娘家在喜洲古鎮(zhèn),一棟三坊一照壁的傳統(tǒng)宅院內(nèi)掛滿紅布條與花朵。
婚禮上,女方親人唱起敬酒歌,新郎以銀飾為信物,一段對白族“跳菜”表演將氛圍推向高潮。
席間,一位長者給我講解“本族崇拜”——那是一種白族對祖先靈魂、自然精靈與村落守護(hù)神的崇拜體系。
他說:“我們婚禮里有酒、有歌、有拜神,因為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,是祖先、土地和未來三方的約定?!?/p>
我忽然明白,所謂“風(fēng)花雪月”,并非淺薄浪漫,而是將日常過成詩、將歲月活成節(jié)的能力。
五、地圖與夢中水城的慢板章
夜幕降臨,我在古城一間木樓酒館的二樓鋪開地圖。
洱海像一面鏡子橫臥紙面,蒼山則如脊梁般支撐左側(cè)線條。
我用紅筆在雙廊、三塔、喜洲逐點(diǎn)描繪,最后在圖頁下方寫下:
“大理是夢醒后不愿起身的一頁。它既是段氏王國的遺響,也是白族民居的火爐;既有風(fēng)花雪月的辭章,也有三道茶的沉與浮。《地球交響曲》在此奏響慢板章,以柔軟對抗遺忘,以生活替代征服?!?/p>
窗外,洱海輕波,樓下傳來女歌手輕唱《蝴蝶泉邊》,我仿佛聽見整段滇西的記憶正翻涌入心:
“白云悠悠,風(fēng)也溫柔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