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外面隱約傳來一陣喧嘩聲,中間夾雜著幾句不客氣的呼喝。
小禾臉色一變:“糟了,肯定又是王家的人來了!”
納蘭云舒蹙眉:“他們經(jīng)常來?”
“自從宗主受傷,咱們家靈礦產(chǎn)出又一年不如一年,他們就隔三差五來找茬,不是要求降價,就是要重新劃分礦脈界限,分明就是趁火打劫!”小禾氣得臉都紅了。
喧嘩聲越來越近,似乎正朝著她這小院而來。
納蘭云舒深吸一口氣,壓下身體的虛弱感。不管愿不愿意,她現(xiàn)在就是納蘭云舒,是這個沒落家族宗主的女兒。躲是躲不過的。
“扶我起來,出去看看?!?/p>
“小姐,您身子還沒好……”
“無妨。”
在小禾的攙扶下,納蘭云舒披上一件外衣,腳步虛浮地走到房門邊,悄悄向外望去。
院子里,父親納蘭雄正帶著幾位族老,與一群穿著明顯闊氣許多的人對峙。納蘭雄臉色蒼白,嘴唇甚至帶著一絲不正常的紫紺,雖強(qiáng)撐著氣勢,但呼吸略顯急促,顯然身體狀況極差。
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錦緞華服的年輕人,手持折扇,神態(tài)倨傲,正是王家三少爺王嘯。
“納蘭世伯,不是小侄逼您,實(shí)在是家族壓力也大啊?!蓖鯂[假惺惺地笑著,“您看,這條支脈靈礦品質(zhì)下降得厲害,我們之前談好的價格,是不是也該…再降三成?”
“三成?!”一位納蘭族老氣得胡子發(fā)抖,“王嘯!你們這是明搶!那條支脈雖品相不如前,但絕對值那個價!”
“值不值,可不是您老說了算?!蓖鯂[搖著扇子,眼神掃過納蘭雄,“世伯,您是一家之主,給句痛快話吧。若是實(shí)在艱難,把這礦脈徹底轉(zhuǎn)讓給我們王家打理也不是不行,總好過爛在手里,您說是不是?”
納蘭雄胸口起伏,強(qiáng)壓著怒火:“王賢侄,價格已是底線,無需再談。若是無事,便請回吧!”
王嘯臉色一沉,收起折扇:“世伯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?看來您這傷,是好不了了?”
這話已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威脅。
納蘭雄氣急,猛地咳嗽起來,身形晃了晃,旁邊族老趕忙扶住。
“宗主!”
“爹!”納蘭云舒心頭一緊,忍不住低呼出聲,推門走了出去。
她突然出現(xiàn),讓雙方都愣了一下。
王嘯上下打量著她,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和淫邪:“喲,這就是云舒妹妹吧?病好了?雖然弱不禁風(fēng),倒是副好相貌。納蘭家若是實(shí)在艱難,不如妹妹跟我回王家,保你吃香喝辣,也省得在這破落地方受苦,如何?”
這話侮辱性極強(qiáng),納蘭家眾人頓時怒目而視。
納蘭云舒卻并未如眾人預(yù)料般羞憤或畏懼。她只是冷冷地瞥了王嘯一眼,那眼神平靜無波,卻莫名讓王嘯心里一突,仿佛被什么看透了似的。
她沒有理會這條狂吠的惡犬,而是快步走到納蘭雄身邊,柔聲道:“爹,您沒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