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朱門鼎沸烹嬰泣,荒冢風干乞骨香。俠客空揮劫富劍,官倉鼠碩勝虎狼。
阿默凝神感應,地脈異動如蛛網(wǎng)般從瀾滄江直裂至蜀山。司徒鐘焚江導致的業(yè)障,化作洶涌水靈怨氣,正不斷沖擊鎖妖塔根基。塔底"七星盤龍柱"已現(xiàn)裂痕,而李逍遙的劍光正劈開塔門——
"天道若阻我救靈兒,便碎了這天!"
化妖池中,邪教徒投入的怨血結(jié)晶泛起黑霧,池水沸騰如活物,腐蝕著千年塔基。浮尸自血浪中探出白骨,嘶嚎震天。上層劍柱牢獄率先傾斜,萬柄古劍齊鳴,聲似雷霆。
天鬼皇巨拳轟開玄鐵獄門:"恩公!隨吾殺穿這腌臜之地!"妖眾撕咬守衛(wèi),血瀑浸透符咒回廊。一名女修橫劍擋下百妖噬心咒,彌留之際染血輕笑:"告訴我爹…女兒沒辱沒劍骨…"
七星柱接連崩塌——
天樞柱斷,懸劍暴雨貫穿三層塔板;
天璇柱裂,妖樹根須纏活人而噬;
搖光柱碎,虛空裂隙吞沒數(shù)百妖魔。
趙靈兒蛇尾卷住李逍遙,淚落如珠:"逍遙哥哥…塔要塌了!"
整座鎖妖塔開始坍縮,磚石化為赤紅流星砸向蜀山群峰。封印破碎的靈力形成沖天蘑菇云,百里山河盡顫。司徒鐘以酒神咒轟出金色漩渦,打通逃生之路,天鬼皇撕裂空間將李逍遙推出塔外。
阿默望見流星雨中,蜀山掌門以身化劍陣阻妖流,吐血昏迷前嘶喊:“蜀山弟子…守陣!”
蜀山震顫,群峰傾斜,山體已偏十五度角。鎮(zhèn)岳主柱上,裂痕如蛛網(wǎng)般急速蔓延。
酒劍仙仰首灌盡壺中烈酒,掌心按地,厲喝一聲:
“以我百年酒魄為引,暫鎮(zhèn)地脈——李逍遙,速尋五靈珠!”
話音未落,山間裂隙已竄出無數(shù)黑影,妖物如潮,傾瀉人間。
蜀山掌門閉關(guān)前令:“封山!未得掌門令者不得御劍出入!”,蜀山進入戒嚴狀態(tài)。
鎖妖塔千年積惡傾瀉而出,李逍遙救摯愛的那一劍,終究也劈開了深淵枷鎖。
——高塔傾時見眾生,妖淚人血本同源。天道若鑄樊籠固,敢裂蒼穹換青天!
真正的牢籠,何曾在磚石之間?
焚江斷流非本愿,鎖塔崩天豈無心?千載汨羅沉鐵骨,誰辨忠佞聽潮音。
三日后,五靈珠嵌入凹槽,地脈金光直沖云霄。傾斜山體緩緩扶正,鎮(zhèn)岳柱裂痕彌合,碎石倒飛回山體。
李逍遙摧毀拜月教的陰謀,前往南詔國決戰(zhàn)。他指尖在劍柄上收緊,骨節(jié)泛白。"靈兒等我!"他一聲長嘯,周身驟然迸發(fā)出耀目金光,天罡戰(zhàn)氣如烈陽般灼燒著四周陰霾。
玄鐵宮門上的邪紋在金光中扭曲蠕動,劍光劈落的剎那,三寸厚的鐵門竟如腐木般裂開。裂紋中滲出粘稠黑血,門后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:"教主。。。永生。。。呃?。?數(shù)十具被腰斬的軀體順著門縫滑出,斷裂的脊椎骨刺破后背,在拖行中刮出刺耳聲響。
大殿中央的血池翻涌著粘稠氣泡,池面浮動著扭曲人臉,仿佛千萬亡魂在哀嚎。拜月立于池心浮臺,黑袍無風自動,衣擺垂入血水時竟化作無數(shù)蠕動的血絲,與池中怨靈糾纏。腳下沉浮著尚未融盡的骷髏,十二根青銅立柱表面爬滿肉瘤,隨著呼吸節(jié)奏收縮膨脹,不時噴濺出幽綠毒火,濺在漢白玉柱上蝕出蜂窩狀的孔洞。穹頂不斷墜落的毒火將地面燒成蛛網(wǎng)狀,李逍遙在火隙間騰挪,衣擺仍被燎出焦痕。
李逍遙踏著燃燒的碎石沖入戰(zhàn)陣,劍光如雪,斬向拜月血衛(wèi)。那些血衛(wèi)雙目赤紅,皮膚下血管凸起如蚯蚓,傷口流出的不是血,而是漆黑膿液。突然,地面震顫,毒蟲骨刺如刀刃般破土而出,呈扇形刺向李逍遙。
他縱身躍起,足尖輕點毒蟲背甲,借力翻轉(zhuǎn),卻見拜月袖中射出一道攝魂幽光——李逍遙眼前一灰,手中的劍竟不受控制地轉(zhuǎn)向身后同伴!劍鋒離同伴咽喉僅剩三寸時,突然迸發(fā)青光,將他從幻術(shù)中震醒。
拜月冷笑,五指一抓,身旁血衛(wèi)頓時軀體干癟,精血化作赤霧被他吸入鼻息。他黑袍鼓蕩,聲音如九幽寒風:“看這滿殿尸骨!女媧族守護的便是如此愚民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