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鴻閣頂層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——數(shù)以千計的人皮畫卷懸空飄蕩,每一張都保留著死者生前的痛苦表情。夫人被漆黑觸手纏繞在中央畫案上,背部與一只巨大的畫魔融為一體。
畫魔操縱著夫人的嘴唇開合,發(fā)出非男非女的聲音:"這女人為尋釵子…甘愿獻魂作畫…(觸手突然勒緊她脖頸)美么?"
"扭曲人心的瘋子!"蘇媚九尾全開,狐火如流星般灼燒觸手,"你比妖魔更歹毒!"
夫人殘存的意識掙扎著,手指顫抖著伸向發(fā)髻:"釵…安寧…"
剎那間,千張人皮同時發(fā)出凄厲尖嘯,怨氣形成的聲浪讓眾人頭痛欲裂。人皮上的面孔扭曲哀嚎:"痛啊…放我出去…"
畫魔趁機發(fā)動致命一擊,千張人皮如活物般撲向夫人,眼看就要將她徹底吞噬。
"釵子…給我…"夫人虛弱地呢喃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——
王小虎的刀光如電,直刺畫魔核心!夫人趁機奪回牡丹釵,用盡最后力氣插入發(fā)髻。
"人間…本就丑陋不堪!"畫魔在扭曲消散中發(fā)出不甘的咆哮。
千面畫皮裂,一釵素手溫。莫道丹青皆風雅,朱砂深處盡冤魂!
所謂正道,是王小虎劈向邪祟時毫無猶豫的刀光,是錢夫人攥緊發(fā)釵時喚醒的「安寧」之力,更是凡人面對深淵時——以血肉為彩,以勇氣為筆,在絕望畫布上揮就的最后一抹亮色。
眾人追蹤妖氣至禪云寺,禪云寺藏經閣內,檀香中混著腐朽的血腥氣。李憶如指尖剛觸到《金剛經》封皮,褐黃紙頁突然滲出粘稠黑血,浮現(xiàn)出蠕動的妖瞳——
"書在流血!"她踉蹌后退撞翻經架,"書架后面。。。有綠眼睛在盯著我們!"
蘇媚的袖箭"奪"地釘入梁柱機關:"小虎按住坤位書架!這根本不是佛紋——"箭尾紅綢拂過積灰的梵文,露出底下暗刻的反咒血符,"是顛倒的伏魔陣!"
"咔嗒嗒。。。"
機括轉動聲中,整面經柜如門扇般翻轉,露出后面幽深的密室。青銅匣在黑暗中泛著磷光,匣面"以魂飼壺"四個字正滴落新鮮血珠。
王小虎拾取青銅匣:“匣上刻著‘以魂飼壺,可得永生’…這哪是佛經?!”
"看痕跡…"沈欺霜拂去積灰"近日常有人翻動。。。",劍尖挑開殘頁,突然僵住,"‘需女媧血脈祭煉’?"
狐火"轟"地竄上經卷,卻在觸及字跡時詭異地凍結成幽藍冰焰。蘇媚的尾巴全部炸毛:"快毀掉!這邪氣讓我想起鎖妖塔——不對!火被凍住了!"
話音未落,青銅匣突然自動開啟,里面半截焦黑的壺嘴正發(fā)出嬰兒般的啼哭。
眾人向前走,來到銅人巷。幽深的銅人巷中,十八尊銅像眼窩驟然亮起妖異的紫火,關節(jié)處滲出粘稠黑油,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扭曲的符文。
"皈依。。。獻魂。。。"銅人首領機械地重復著,禪杖砸地的瞬間,地面裂開一道三尺寬的溝壑。詭異的梵音在巷道中回蕩,音波如實質般沖擊著眾人的神志。
"你們早被妖法控制了!清醒點!"王小虎咬破舌尖,穿云掌攜著血氣轟出,將前排銅人震得倒退三步,銅足在石板上刮出刺目火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