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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命運之事（第2頁）

"我從未想過離開。"陸長生看著他，只留下一聲淡然的話語。

老者也沒有任何害怕，一掌拍下，祭壇突然迸發(fā)猩紅光芒，七十二根青銅柱從地底升起形成困陣。黑袍老者揭開頭帽，露出幽冥殿長老令牌："此乃殿主指定的萬靈血祭陣，只要你來了，那就成為祭品吧。"

陸長生腳下浮現(xiàn)血色陣圖，先前被他擊殺的偷襲者殘魂具現(xiàn)為鎖鏈。老者掐訣引動祭壇，七十二根鎖鏈?zhǔn)`上來。

"殿主算準(zhǔn)你會破解迷宮核心。"老者祭出本命法器九劫噬魂幡，幡中飛出七道被囚禁的強大殘魂："這些才是真正的守陣人！"

陸長生看著老者準(zhǔn)備的一切，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興趣。他并沒有因為眼前的陣勢而露出絲毫的慌亂，反而微微點了點頭，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(yù)料之中。

"萬靈血祭陣，倒是有些意思。"陸長生的聲音低沉而平靜，仿佛在評價一件普通的器物。

黑袍老者踏著血河，九劫噬魂幡晃動間，先前被斬殺的傀儡殘魂竟在幡面重組為完整元神。這些本該魂飛魄散的修士睜開猩紅瞳孔，齊聲誦念起逆轉(zhuǎn)因果的禁咒。

"你每殺一人，血祭陣便完善一分。"老者枯爪撫過青銅柱上的銘文，七十二根巨柱表面浮現(xiàn)出陸長生此生斬殺過的強敵面容，"殿主用三生石摹印你的因果，此陣即是你的命理具象。"

陸長生卻注視著幡中某個背負(fù)玄黃鼎的老道殘魂，那是他百年前隨手震滅的。當(dāng)血色鎖鏈纏上手腕時，他突然輕笑："你們可曾想過，我為何放任你們摹印因果？"

道韻在老者驚駭目光中顯形，將整座大陣倒映為微縮星圖。那些被復(fù)制的因果絲線突然反卷，順著青銅柱銘文溯流而上，每根血鏈都化作吞噬施術(shù)者的銜尾蛇。

老者見陸長生毫無懼色，心中微微一驚，但隨即冷笑一聲，掐動法訣，祭壇上的猩紅光芒愈發(fā)強烈。七十二根青銅柱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，鎖鏈如活物般向陸長生纏繞而去。陸長生站在原地，雙手負(fù)于身后，微微閉目。他的身上突然涌出一道金色的光暈，光芒中蘊含著強大的能量波動。鎖鏈觸碰到這層光暈，瞬間被震得支離破碎，化為虛無。

"這些鎖鏈，不過是些殘魂的幻影罷了。"陸長生睜開眼，眼神中透出一絲淡漠，"真正的力量，不會依賴于這些虛幻之物。"

老者見鎖鏈?zhǔn)?，心中驚駭不已，急忙祭出九劫噬魂幡。幡中飛出的七道殘魂發(fā)出凄厲的嘶吼聲，它們身上散發(fā)著詭異的黑霧，仿佛要吞噬一切。陸長生微微抬手，一道金色的掌印從他掌心涌出，瞬間將七道殘魂包裹。掌印中蘊含著強大的凈化之力，殘魂在光芒中掙扎片刻，最終化為虛無，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。

"殘魂噬靈，也不過如此。"陸長生淡然地說道，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。

老者見自己的手段一一失效，心中驚駭?shù)搅藰O點。他不敢相信，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域外之人，竟然能夠如此輕易地破解自己精心布置的萬靈血祭陣。

"你究竟是誰？"老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。

陸長生微微一笑，沒有回答。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淡然，仿佛早已看透了老者的心思。

"殿主算準(zhǔn)你會破解迷宮核心，卻沒算到你竟然如此強大。"老者咬牙切齒地說道，心中充滿了不甘。

陸長生淡淡地說道："命運之事，從來難以算盡。你所謂的殿主，也不過是妄圖掌控一切的凡人罷了。"

祭壇崩解時迸發(fā)的光芒照亮了某些真相。陸長生從飛散的青銅碎片中，看見七十二個平行時空的自己皆被此陣?yán)?，唯有?dāng)下這條世界線的他毫無波瀾。

"原來如此。"他伸手接住老者貧死前彈出的血珠，其中封印著幽冥殿主跨越紀(jì)元的注視。

老者枯爪撕開胸前虛空，七十二根青銅柱從血肉中破體而出。每根柱面浮凸著掙扎的仙魔浮雕，他們空洞的眼眶里淌出星砂，落地即成血色江河。陸長生腳下陣圖亮起的剎那，柱體表面三萬六千枚符咒同時燃燒，將方圓千里煉成倒扣的因果熔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