蝕骨幽曇的甜膩氣息被狂暴的力量驟然撕裂!回廊盡頭的黑晶地磚突然龜裂,蛛網(wǎng)般的赤紅紋路中迸發(fā)出熔巖般的光流,將八名神子籠罩在血色光暈里??諝馑查g凝滯如鐵,連青嵐頸間暴起的鱗片都本能地伏貼。
"魁…魁予大人!"雪霽的哭喊里帶著雀躍,卻在看清那道身影時敬畏地噤聲。
玄鐵戰(zhàn)靴踏碎流光而來,靴尖的彼岸花魔紋在血光中明滅??璧纳硇卧跓崂酥兄饾u清晰——白發(fā)如銀河傾瀉,左鬢火鳳金簪振翅欲飛,額間墮魔印記如灼燒的彼岸花,映得那雙金瞳似醞釀著深淵雷暴。她未披重鎧,貼身玄甲勾勒出戰(zhàn)場統(tǒng)帥的凌厲線條,披風翻卷間流動著神魔交織的威壓。
當她的目光掃過孩子們交疊的手,最終定格在阿默空洞的雙眼時,整個空間仿佛凝固。
阿默的"視線"卻穿透黑暗,看到一顆奇異的雙色果實懸浮在虛空。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——
指尖觸及魁予臉頰的剎那,蝕骨幽曇的香氣驟然凍結(jié)!
"放肆——!"幽漣的玄鐵鏈破空而至,卻被魁予抬手攔下。她金瞳中雷暴翻涌,額間魔紋迸射出血色光芒,白發(fā)如怒濤般狂舞。
"你看見了什么?"聲音冷若九淵寒冰,右手卻猛然抬起——盤螭神云槍的螭首發(fā)出震天咆哮!槍身逆鱗炸開,黑紅魔煞凝成實體尖刺,裹挾著焚神烈焰直取阿默心口!
"咔嚓!"胸骨碎裂的悶響與黑晶爆裂聲同時炸開。阿默如斷線紙鳶撞上廊柱,噴濺的鮮血在熔巖流光中蒸騰成霧。槍尖抵著他咽喉深陷三寸,卻在最后關(guān)頭微妙偏斜。
她踏著血泊逼近,戰(zhàn)靴碾過阿默的血跡:"本座的臉,也是你這螻蟻能碰的?!"
阿默在劇痛中痙攣,雙色果實的幻象卻愈發(fā)清晰。
"魁予大人!他不是故意的!"雪霽哭喊著撲來,卻被魔威掀飛。
魁予充耳不聞,收槍轉(zhuǎn)身。幽漣立即驅(qū)散眾孩童,將奄奄一息的阿默拖回房中。
阿默從昏迷中蘇醒,胸口淤塞的經(jīng)絡竟奇跡般暢通了。他怔了怔,隨即苦笑——魁予那一槍看似狠厲,實則精準地擊散了他體內(nèi)淤積的濁氣,反倒幫了他。
他試著凝聚神識,發(fā)現(xiàn)原本混沌的感應竟恢復了些許。推門而出,他循著微弱的靈力波動,來到天魔宮中央的鳳凰雕像前。
雕像通體鮮紅,卻隱隱泛著暗金色的流光,材質(zhì)非金非玉,倒像是某種被神氣淬煉過的神物。他伸手輕觸,指尖傳來微微的灼熱感,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沉睡。
正思索間,遠處傳來嬉鬧聲。阿默循聲走去,踏入天魔宮正殿,八個孩童正圍在一起,見他進來,紛紛停下動作,齊刷刷地望向他。
“你們好,我叫阿默?!彼⑽⒁恍?。
“阿默!”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喊起來,聲音清脆歡快。
幽漣抬手示意眾人安靜,隨后帶著阿默走向深處的一棵古樹。樹上懸掛著幾顆暗紅色的球體,表面流轉(zhuǎn)著黑紅交織的能量,像是魔煞與神力強行糅合而成的結(jié)晶。
“這個月是云昭、雪霽、青嵐、凌寒、墨陽進入?!庇臐i點名道。
“好!”五個孩子應聲,毫不猶豫地踏入紅球之中,身影瞬間被能量吞沒。
星逸笑嘻嘻地拽住子秋和映月:“走啦!玩蹴鞠去!”說完,三人一溜煙跑沒影了。
阿默凝視著那些懸浮的紅球,眉頭微蹙:“這些是……”
“能量容器?!庇臐i解釋道,“用于穩(wěn)定神子的魔化狀態(tài)?!彼D了頓,繼續(xù)道:“本質(zhì)上是讓他們適應魔界濁氣,強化墮魔后的體質(zhì),避免因神魔血脈沖突而崩潰?!?/p>
阿默沉吟:“不會傷到他們?”
“會?!庇臐i坦然道,“里面的空間能加速靈力融合,但也要承受能量沖擊。”
“那……不會有生命危險?”
“本質(zhì)上不會?!庇臐i搖頭,“就像子秋,他體內(nèi)有神界咒印,試煉能幫他剝離,但過程極兇險,需魁予大人親自護法。”
阿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目光再次落向那些紅球,心中隱約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