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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你惦記的酒（第2頁）

景天抿著茶蓋住嘴角弧度，卻悄悄在桌下比了個大拇指。

真正的考驗在暮色降臨時到來。

景天易容成落魄商人，蓬頭垢面地跌進新安當。李三思二話不說塞來錢袋，連貼身玉佩都當了救濟銀；李三省雖看出破綻卻不說破，默默安排"老丈"住進自家?guī)浚€備了治療風濕的藥浴。

翌日，景天恢復本來面目，二人卻無半分被戲弄的惱怒。

“俠骨仁心，雛鳳清聲?！?/p>

晨光照在景天展開的折扇上，扇面"見錢眼開"四個大字此刻看來竟有幾分莊重。

拜師禮選在霜降之日。

新安當?shù)暮笤轰仢M晨霜，老梅樹的枝椏在冷風中輕顫。景天難得換了一身素色長衫，腰間卻仍掛著那串叮當作響的銅鑰匙。李三思與李三省并肩而立，一個眼中跳動著躍躍欲試的火苗，一個眉宇間凝著沉穩(wěn)的靜氣。

景天從懷中取出一塊褪色的紅綢，輕輕抖開——

"飛龍?zhí)皆剖?，探的是物，更是人心?

他話音未落，手腕倏然一翻。

阿默的竹杖驟然頓住。

那一瞬，他仿佛看到時光倒流——一個毛茸茸的身影在記憶深處翻騰跳躍。

精精……

李三思的玉佩不知何時已懸在梅樹枝頭，李三省的束發(fā)帶則飄到了景天掌心。兩個少年瞪大眼睛，連呼吸都忘了。

景天咧嘴一笑，隨即正色道："記住三條鐵律——一不偷清貧者，二不偷忠良后，三不偷救命財。"

李三思突然跪下："若遇貪官污吏？"

"取其九成，"景天瞇起眼，"留一成給他買棺材。"

李三省沉吟："若偷錯如何？"

景天袖中飛出束發(fā)帶，穩(wěn)穩(wěn)系回弟子發(fā)間："十倍奉還，當面謝罪。"

阿默的靈識掃過老梅樹下——不知何時多了個粗陶碗，碗中酒液蕩漾，倒映著天光云影。

盜亦有道。

阿默回到小院時，檐角的風鈴正輕輕搖晃。說起那只猴子精精，他下意識撫上胸口，指尖觸到那根貼身收著的猴繩——精精當年齜牙咧嘴給他的金毛。

月光漫過掌心，他忽然僵住了。

原本燦金的猴毛竟泛著枯槁的灰白，像一截燃盡的香灰，稍碰就要碎成齏粉。夜風穿堂而過，幾根斷發(fā)簌簌飄落，他慌忙去接，卻見更多毛發(fā)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。

"精精。。。。。。"石凳冷硬地硌在膝彎，阿默才發(fā)覺自己跌坐了下來。當年那小賊猴把繩結拍在他掌心時，毛發(fā)還帶著陽光的溫度："遇險燒一根，本大俠。。?？龋幢貋砭?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