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果然如此。。。。。。"一貧仰頭灌了口酒,喉結(jié)滾動。
"。。。。。。終究已經(jīng)過去二十年了。"太武指尖劃過案上塵灰,"各派中那些沒有親歷當(dāng)年腥風(fēng)血雨的年輕掌門,又怎么會理解凈天教這三字的意義。"
一貧突然正色:"師兄,折劍山莊被圍一事,你可聽說了?"
"折劍山莊?"太武手中拂塵驟然繃直,"是血手他們?——竟然。。。。。。歐陽盟主還好?"
"我趕到時,魔教已經(jīng)退兵了。"一貧收起酒葫蘆,眼中精光乍現(xiàn),"好在并無大事。"
"唉。。。。。。"太武望向殿外云海,"自古英雄豪杰,都逃不過一個老字。連當(dāng)年的歐陽英,如今也。。。。。。"
一貧冷笑:"血手帶領(lǐng)的不過是些殘兵舊部,靠的也只是魔君姜世離當(dāng)年的人望。"他指尖輕叩劍鞘,"否則他們又何必趁折劍山莊派大批弟子下山時才敢出動。"
"我擔(dān)心的卻不是這個。"太武突然掐訣,殿內(nèi)燭火齊齊一暗,"合則強,分則弱。當(dāng)年若非姜世離手下的兩員大將——唐風(fēng)、枯木不和,魔教也不會內(nèi)亂,以致疏于防范。"他袖中卦簽嘩啦作響,"即便如此,最后仍是集合正道眾人之力,才將魔教總壇攻下。如今合派自掃門前雪,也未必能強過魔教的殘兵舊部了。"
"的確。"一貧目光漸沉。
"只要血玉還在蜀山,"太武突然拍案,茶盞中漣漪陣陣,"魔教就不會善罷甘休。我們守得了十天半月,卻守不了半年一年,終究有被他們乘虛而入的一天。"
"。。。。。。合則強,分則弱。合則強,分則弱。"一貧反復(fù)低吟,突然抬頭,眼中精光暴漲,"師兄,雖然有些冒險,我倒是有個法子。。。。。。"
蜀山云霧繚繞的石階上,小蠻蹦跳著走在最前頭,發(fā)間銀鈴叮當(dāng)作響:"嘿嘿,出了那么刁的題目,還不是被我們給解決了。這下可以去找青石哥啦?看他有什么話說!"
"他說入門的事我告訴過太武師兄了,以后沒事別來煩我。"一道慵懶的聲音從山門處傳來。眾人回頭,只見一貧倚在古松旁,酒葫蘆在腰間晃悠。
"啊,外公!"小蠻驚訝地捂住嘴。
姜云凡連忙抱拳:"師父。"
一貧踱步而來,聽完弟子講述折劍山莊之事后,眼中精光一閃:"好小子,不賴嘛。不費一兵一卒解了折劍山莊的圍,為師要對你刮目相看了。"
"那個。。。。。。我。。。。。。"姜云凡撓著后腦勺,"不過是運氣好而已。要是真打起來,我肯定不是血手他們的對手。"
"你也別妄自菲薄。"一貧突然拍了下弟子肩膀,震得鎧甲叮咚作響,"難道打不過,就得當(dāng)縮頭烏龜?"他仰頭灌了口酒,酒液順著胡須滴落,"自認不敵,卻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這份膽識,才算得上是我一貧的徒弟。"
姜云凡怔了怔,隨即咧嘴笑道:"嘿嘿,這下師父可以教我別的高招了吧?"
"嗯?"一貧瞇起眼睛,"夸了你兩句,就把尾巴翹上天啦?"酒葫蘆在掌心轉(zhuǎn)了個圈,"明天來天璣宮,把之前為師教你的那些使出來看看?;鸷虿畈欢嗔耍揖徒棠阆乱徽?。若還是和以前那樣,哼哼。。。。。。"
他擺擺手:"今天就先饒過你。你們幾個小子丫頭這一路也累了,都趕緊去休息吧。"
"是。"姜云凡拱手告辭,卻在轉(zhuǎn)角處停下腳步,指尖輕撫下巴喃喃自語:"這幾天累死我了。。。。。。不過想到前幾天凌音師叔說的書,還是有點在意。。。。。。"他望著藏書閣的方向猶豫不決,"唔。。。。。。這就進屋睡覺呢。。。。。。還是去看看那些書呢。。。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