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樓輕蔑道:“撐不過三息——便做本座兵刃的養(yǎng)料!”虛影中浮現(xiàn)被魔血腐蝕的亡魂尖嘯。
重樓揮手翻卷間,兩人已置身廉黎域蒼穹。
阿默痛苦地捂住頭部,眉心處魔血沸騰,炸裂般的能量不斷沖擊著識海,仿佛要將他的神魂撕碎。
突然,他的雙手緩緩松開,周身氣質(zhì)驟然劇變,原本扭曲的面容歸于平靜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淡漠的深邃。他抬眼望向重樓,目光如淵,不起波瀾。
隨即,他緩緩抬手,劍冢之中萬千殘兵震顫,發(fā)出刺耳的嗡鳴。一柄殘劍破空而來,拖曳著璀璨流光落入他掌心。阿默輕吐二字,聲音平靜卻如天憲:
“帝法。”
剎那間,無盡魔威沖天而起,如狂潮般席卷整個廉黎域,天地間的一切聲響仿佛都被吞噬,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重樓凝視這一劍,赤瞳中戰(zhàn)意翻涌,嘴角揚起一絲狂傲的笑意:
“哼,有趣!”
阿默身后,一道模糊卻巍峨的法相虛影拔地而起,在魔元的加持下,威壓如天傾般碾下。整個廉黎域劇烈震顫,山岳崩裂,空間扭曲,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股力量徹底撕碎。
他緩緩抬劍,魔元如洪流般灌入殘兵,劍身迸發(fā)出刺目幽光,直指重樓。
“辟界。”
重樓雙腕一振,炎波血刃悍然斬出,然而下一瞬,他瞳孔驟縮——自己的力量竟如泥牛入海,毫無反應(yīng)!電光石火間,他忽然明白,為何敖胥臨死前會露出那般驚愕的神情。
“哼!”重樓冷笑一聲,周身魔煞轟然爆發(fā),肌肉虬結(jié)膨脹,暗紅魔氣轉(zhuǎn)為熾金,魔紋如熔巖般流淌,赤角延伸纏繞雷光,雙目迸射金芒,披風(fēng)化作戰(zhàn)焰翻騰的巨翼。
兩股力量對撞的剎那,空間寸寸崩裂,魔界虛影與劍道宇宙轟然相撞!
炎波血刃劈向“辟界”劍光的一瞬,重樓怒喝:
“哼!敢斷本座泉脈?!”
空間炸裂,狂暴的沖擊波橫掃千里,數(shù)座魔山瞬間化作齏粉。兩人所在的空間徹底坍塌,重樓并未直取阿默,而是猛然斬向那柄殘劍!
劍氣如虹,撕裂重樓胸甲,金紋魔血自肩胛蜿蜒而下,灑落長空。重樓赤瞳一縮,反手扯碎胸甲裂痕,魔紋如活物般灼穿天穹,狂笑道:
“區(qū)區(qū)血痕,也配擾本座戰(zhàn)意?!”
阿默手中殘劍徹底粉碎,重樓的魔血蒸騰成赤霧,空間在他戰(zhàn)吼中坍縮成吞噬萬物的漩渦:
“此傷——恰添三分痛快!”
他嘶啞狂笑,胸甲裂痕處魔血沸騰,戰(zhàn)意不減反增:
“哈……竟能逼本座至此!報上名來——百年后,再戰(zhàn)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