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今朝扶額無言,顧寒江與閑卿旁觀著這場鬧劇。顧寒江意味深長地看了閑卿一眼,含笑離去。
閑卿尋了處樹蔭,愜意地閉目小憩。
越今朝也默默走開,留下兩人繼續(xù)閑談。越祈發(fā)現(xiàn)越今朝不在,居十方見狀也先行離開。
越祈四處張望,發(fā)現(xiàn)越今朝獨自站在崖邊擦拭面龐。她快步上前,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:"今朝,去吃飯啦。"
越今朝見居十方已走,雙臂環(huán)抱質(zhì)問道:"之前我就想問,你什么時候跟顧寒江這么親近了?還叫他顧叔?"
"就在你昏迷的時候啊。"越祈低頭絞著手指,"那幾天,沒有你告訴我該怎么辦,我都不知道該做什么。。。。。。"她聲音漸低,"然后顧叔就說,我要多想想自己想干什么,無論多小的事情都行,不要什么事都全聽別人的。"
越今朝不悅道:"你聽我的又怎么了?!這三年不都是這么過來的!"
越祈遲疑:"可是。。。。。。你受傷的時候。"她抬起頭,眼中閃著不安,"一開始,我自己都想不出該怎么辦。。。。。。要是下次再。。。。。。"
越今朝走近她,最終妥協(xié)地拍了拍她的頭:"算了,小事就按你想的做吧。我有事要辦,你先去吃飯。"
"嗯!"越祈展顏一笑,蹦跳著往廚房去了。越今朝望著她的背影,神色復(fù)雜:"。。。。。。"
另一邊山崖上,顧寒江正獨自站立。聽到腳步聲,他轉(zhuǎn)身看到走近的越今朝。
越今朝略帶歉意:"前輩,打擾了?"
顧寒江淡然道:"無妨。"越今朝注意到他手中的物件,顧寒江抬手解釋:"這是卦錢,卜卦所用。"
越今朝狐疑地撓頭:"。。。。。。前輩會算卦?"
"越小哥相信卜卦相命之術(shù)嗎?"顧寒江反問。
越今朝撫著下巴:"這個么。。。。。。"
"卜卦雖多為江湖騙術(shù),然所謂命運,卻并非虛妄。"顧寒江望向天際,"天軌運轉(zhuǎn),六界眾生皆遵循天道而行,既是循理而動,便有跡可推。"他目光深邃,"這豈不便是命運?"
越今朝不自覺地摸向左眼,心中暗忖:"這只左眼所看到的。。。。。。算是命運嗎?"他開口道:"。。。。。。如果命運存在,人的一生早就注定,不能改變,不是太沒意思了嗎?"搖了搖頭,"我寧愿相信,世上并沒有命運這回事。"
"無法改變。。。。。。"顧寒江輕笑,"哈哈。"他撫著長須,"這卻不是我所理解的命運了。"
越今朝疑惑:"哦?"
顧寒江指向崖邊一株萎靡的小樹:"你看這棵樹的命運如何?"
越今朝打量片刻:"。。。。。??焖懒税??"
"若是我將它移到水土豐美之處,時常為它剪枝葉呢?"
越今朝攤手:"說不定被你救了就是它的命運呢?"
"那因你這句話。"顧寒江眼中閃過狡黠,"我又改變主意了呢?"
見越今朝陷入沉思,顧寒江解釋道:"依我所見,未來有無數(shù)可能。"他走向那株小樹,"然而依循天理,總有一種可能是看似最易成真的,世人稱之為命運。"頓了頓,"但若有人以足夠違逆天軌的信念和力量,令其走上另一條路,卻并非絕無可能。"他輕撫樹干,"簡單來說,便如這棵樹,若由它自生自滅,它已必死無疑。但若得人相救,它自己也奮力求生,未必便沒有生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