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回到陷龍坑深處,越祈歪著頭摸了摸腦袋,抿著唇:“天啟泉沒了啊。我還想看看它還會顯示什么呢?!?/p>
明繡走到山洞中央,仰頭望向頂上洞口:“不必被預(yù)言束縛一生,不是挺好?”
越今朝走到她身旁,同樣仰首看向洞口:“明姑娘,我們不是才證明預(yù)言未必一定準么?”他抱臂暗忖:“(不過,我還是太不成熟了。宿何說了我會死之后,我嘴上說的漂亮,可心里還是怕了,才會莽撞地劈碎玉璧,差點又……)”眸中泛起漣漪:“(顧叔,徐大哥,你們看著吧,前面的路還很長,我會好好走下去的。)”
閑卿走上前來,疑惑問道:“好了,今朝,你可以說了吧?”沉凝道:“之前宿何單獨對你說了什么,令你對惡龍預(yù)言之事如此激動反常?”
越今朝輕撫下巴沉思,片刻后搖頭道:“這事我真的不想說,不過……”鄭重道:“我可以保證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事了。”
居十方蹙眉道:“你可別自己一個人硬抗?!?/p>
越今朝認真道:“放心,真有事我一定拖你下水?!?/p>
他兩手一攤:“這兩天真是累壞了?!碧嶙h道:“咱們還是先在這歇一歇,明天再回與青山吧?”
眾人紛紛看向明繡,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。天色已深,眾人來到烏巖村東南角,在曾住過的荒廢院落中休息。
而在水月之地,聆夜仰望著血月:“柷敔,你最近吞噬魂魚已頻繁得幾近失控。”
柷敔仰首凝視血月:“吾無法滿足……”
聆夜沉凝道:“啟魂珠蘊生的魂魚雖可為你提供生命之力,但其中所含人類的陰暗情感,會逐漸侵蝕你的神智。”沉思片刻又道:“而熱海雖蘊含生命力,但沉眠禺族傷勢太重,無法自行將熱海之力化為己用?!表蟹浩鸩懀骸爱敵跄愫秃獾辣娋褪亲龊蕾€,賭你能在喪失理智之前治愈所有禺族,否則便只能……”
柷敔無聲以對:“……”
聆夜疑惑道:“如今,你要向惡念認輸嗎?”
柷敔沉思道:“吞噬越多魂魚,吾便越發(fā)無法自控地想——只要能從泉脈獲取足夠力量,吾便可一氣治愈所有禺族,繼而重歸天命?!鳖D了頓:“即便因此致使泉脈失衡六界災(zāi)變,又與吾何干?吾本應(yīng)飛升天外,留下延續(xù)一族的種子,隨即歸于虛空……”
聆夜望向柷敔:“你只是累了,好好歇息便不會如此想了?!?/p>
柷敔沉思片刻:“……”疑惑道:“聆夜,凡人之死,便如同吾之歸于虛空,對否?”頓了頓:“吾之一族,從不曾有人見過自己的孩子……可吾竟可與祈相見……”
越祈歪著頭摸了摸腦袋,柷敔繼續(xù)道:“吾……是否能獲得更多……”閉上雙眼:“……奇跡……”
聆夜回首看著她:“柷敔……”
越祈走到兩人近前,疑惑道:“她生病了?”
聆夜望向空中血月:“她太累了?!?/p>
越祈仰頭看向血月,發(fā)現(xiàn)許多紅色光點不斷環(huán)繞血月飛舞,疑惑道:“那是什么?”
聆夜回復(fù)道:“那是人類的殘魂……”
而在遠處的盈輝堡,年少云看著男子睡下,安心道:“睡著了?!彪S即蹙眉:“德兒戴了圣宗的神物后本來精神多了,最近怎么又……”轉(zhuǎn)而冷聲道:“哼,一定是那些不信者打壓圣宗,冥主收回了神力。”
他轉(zhuǎn)身走出房間,可下一刻,煙塵彌漫整個房間,一道魚形靈光升起,盤旋數(shù)圈后消散。
年少云疑惑轉(zhuǎn)身望去,待煙塵緩慢散去,他驚訝喊道:“德兒?!”男子已化為一尊石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