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遙手持木劍,招式颯沓如流星,正是《林家劍譜》中的“斬龍訣”。劍鋒過處,落葉未傷分毫,十丈外巨石卻轟然開裂。
“剛猛非莽力,凌厲非兇煞?!彼談聪蚶顟浫纾澳隳镉H當年這一招,曾劈開過魔教三座箭樓。”
李憶如周身靈力忽漲忽縮,李逍遙單掌按在她后背,引導暴走的女媧之力歸于氣海:
“靈力如江海,可載舟,亦可覆舟。你母親靈兒當年……”話音一頓,改口道,“你需學會與它共存,而非對抗?!?/p>
突然,一只圓滾滾的御靈“錦八爺”從憶如袖中蹦出,抱著酒葫蘆憨態(tài)可掬。逍遙怔然片刻,輕笑出聲:
“你娘親若見你能獨立召出御靈……當以汝為傲。”
暴雨砸在醉仙樓的青瓦上,濺起的水霧模糊了整條長街。阿默獨坐窗邊,竹杖斜倚桌角,檐角銅鈴在風里零丁作響。
"嘩啦——"
蓑衣男子撞開珠簾,玄鐵重劍往墻根一靠,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。"這雨下得比老子的劍還急!"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,大咧咧坐到阿默對面,"小兄弟,拼個桌?"
阿默推過干布:"兄臺衣衫盡濕。"
"濕透算啥?"男子拍開酒封仰頭痛飲,喉結(jié)滾動間酒液溢出嘴角,"當年在苗疆鉆毒沼,三天三夜沒干過衣裳!"他忽然湊近,"咦?小兄弟這眼睛。。。"
竹杖輕轉(zhuǎn),阿默含笑點頭。
"掌柜!再來三壇——嗝。。。"男子突然拍案,酒碗震得跳起,"等等!"他瞇眼盯著竹杖紋路,"兄弟這杖頭。。。藏著劍刃吧?"
"尋常竹杖罷了。"阿默指尖撫過杖身青紋,忽然虛點對方右肋,"寅時飲的劣酒燒喉,辰時又添新傷。肋下三寸淤血未散,還敢賭酒?"
"哈哈哈!"男子仰天大笑,震得鄰桌筷子簌簌掉落,"能聽出老子內(nèi)傷,比蜀山那幫老道還神!"他忽然擲來酒碗,"接穩(wěn)了!"
阿默反手接住飛來的粗陶碗,殘酒在碗底晃出半輪月亮。窗外驚雷劈落,照亮男子腰間半露的"謝"字鐵牌。
暴雨漸歇時,兩人腳邊已堆了七個空壇。店小二縮在柜臺后打盹,沒看見那根竹杖的影子里,隱約有劍形青光流轉(zhuǎn)。
謝滄行扛著那柄纏滿鎖鏈的玄鐵重劍,靴底沾著未干的泥土。阿默指尖觸到劍鞘時,被暗紅的余溫灼得一顫。
“你這是劍嗎?”阿默歪頭問道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謝滄行突然大笑,震得劍鞘鎖鏈嘩啦作響,“它啊,是根專開人腦殼的鐵棍!”
他猛地把重劍往地上一杵,轟然陷出深坑,驚飛幾只夜鳥。
山道上晨露未干,謝滄行頻頻回頭:"默兄弟,你眼睛不便,真要跟來?"
阿默竹杖點過青苔,步伐穩(wěn)如山岳:"無妨。"
匪寨前,謝滄行的重劍橫掃千軍。沒有花哨招式,每一擊都如驚雷劈落,震得地面砂石跳動。
阿默靜立后方,竹杖微傾——他"看"到那重劍揮動時,竟隱隱牽動四周靈氣流轉(zhuǎn)。阿默凝神“望”去,重劍自行凝聚力量。
棍風掃過處,十丈外的山溪突然逆流。這般以力證道的天賦,假以時日,怕是沒什么困住他。
"轟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