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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休要狡辯（第2頁）

夏侯瑾軒忽然輕笑，指尖轉(zhuǎn)著空杯：“既如此，待我向歐陽倩討一壇她私藏的‘霜華春’，權(quán)當(dāng)賠明州欠你的酒。”

瑕托腮哼道：“算你有良心……等等！”她猛地摸向腰間，“我錢袋呢？！”

暮菖蘭霍然起身，腰間雙劍鏗然作響：“定是擂臺邊溜走的灰衣人！”

瑾軒搖頭輕嘆，解下腰間羊脂白玉殘佩推給掌柜。那玉墜裂痕處纏著紅繩，在燈下泛著暖光：“夠抵酒錢么？”

掌柜瞪大眼睛——玉雖殘，卻是上好的和田籽料！

折劍山莊正門前，一名守衛(wèi)踉蹌奔來，手中捧著的獵戶皮襖上沾滿幽藍(lán)冰晶，在雪光下泛著詭異寒芒：

“報——雪石路十余名村民被妖物擄走！幸存者說……是、是冰爪拖人入雪！”

皇甫卓長劍鏗然出鞘，霜刃直指雪山：“姜承，隨我去救人！”

夏侯瑾軒一把抓起狐裘：“我們同去！”

姜承卻攥緊拳頭：“門主禁令未消，私自離莊者……”

“人命關(guān)天！”皇甫卓厲聲截斷，劍氣震落檐上積雪，“拘泥規(guī)矩枉為俠者！”

眾人行至雪石路，狂風(fēng)卷著雪片如刀割面。夏侯瑾軒攏緊狐裘，聲音幾乎被風(fēng)聲吞沒：

“這風(fēng)雪愈發(fā)大了，諸位莫要走散……”

瑕搓著手哈氣，瞪他一眼：“烏鴉嘴！少說晦氣話！”

夏侯瑾軒無奈搖頭：“古時烏鴉乃報喜神鳥，《淮南子》有載——”

“我偏要叫你烏鴉嘴！”瑕跺腳打斷，話音未落，一陣暴雪呼嘯而來，頃刻間遮蔽了所有人身影。

獨(dú)行至山道拐角，夏侯瑾軒忽見一素衣少女跪坐雪中啜泣，單薄衣衫被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。

“兄長進(jìn)山打獵未歸……我尋遍山路也未見蹤影……”她抬眸時，眼角淚珠凝成冰晶。

瑾軒不疑有他，解下狐裘為她披上：“姑娘莫急！我等是折劍山莊弟子，定助你尋人！”

少女指向遠(yuǎn)處隱約的木屋輪廓：“風(fēng)雪刺骨，公子可否隨我去暫避？”

瑾軒遲疑：“但同伴……”

少女忽然捧出一盞青瓷杯，茶湯泛著詭異的瑩藍(lán)色：“飲杯霜華春暖暖身子吧？”

“霜華春？！”這名字如針刺入記憶——

未及反應(yīng)，茶香已鉆入鼻息。他眼前一花，恍惚看見對瑕的承諾記憶，心神動搖陷入幻境。

木屋化作雕梁畫棟的暖閣，炭火嗶剝，案上宣紙如雪。

"瑕"托腮湊近，指尖點(diǎn)向硯臺："瑾軒，你畫技精湛，為我畫幅雪景可好？"

夏侯瑾軒提筆蘸墨，筆鋒卻驀地一頓——“自當(dāng)效勞?！?/p>

"此景甚妙。瑕"突然握住他執(zhí)筆的手，在亭臺添了兩道人影，"你我在此對飲，豈不美哉？"

夏侯瑾軒凝視畫中"瑕"的笑容，筆尖懸而不落："此畫若成，便贈予真正的瑕姑娘……"

"哎呀！畫壞了！"少女突然撕碎宣紙，碎屑化作雪片紛飛，"你可別要我賠~"

夏侯瑾軒猛地站起："瑕姑娘向來重諾，縱使打碎三千六百兩的玉墜也認(rèn)賬，絕無賴賬之言！"